知青们是想着簇拥着田宁一起去大队部,既是谈租赁,也是施压。
但田宁否定了这个方案,叫他们正常去上上午的工,而且要卖力些,她中午会去找大队书记谈。
知青们虽有些疑虑,但都答应了,反正再差也不过跟现在一样正常上工,只要田宁肯办补习班,他们都是挣的。
恰好上工的锣声敲响了,知青们纷纷赶忙大队部领工具上工。
这一上午,他们一改以往磨洋工的态度,着实卖力,跟本队社员的相比都不遑多让了,叫各队的小队长吃了一惊,暗地嘀咕这群知青突然打鸡血,难道最近又有什么好事?
大队书记顾德全,自然也发现这个情况。
等到中午下工,在自家院里
见到了田宁,他才知道知青们打鸡血的原因。
这位老书记皱了下眉头,拿起了旱烟杆子,搓了一些烟叶子放进烟锅里。他思考问题时,就喜欢抽两口。
田宁瞧见,划了火柴将烟叶锅子点着,等老书记抽了两口之后才说道:“三叔,我知道这很为难你,稻谷成熟赶着抢收晾晒,这是队上半年的收成,大家都很重视。而于我们这些知青来说,恢复高考是我们等了十年才等到的好消息,还请您将心比心,多给知青们一些复习的时间。”
顾德全拿开了烟嘴,目光炯炯的盯住她:“小田,说到将心比心,叔有个问题要问你。”
“三叔您说。”田宁坐直了身体,做倾听状。
听到她喊
三叔,顾德全眼底的锐芒收了些:“你喊我三叔,可见是认我这个长辈的,那我就依老卖老说两句。”
田宁点头请他继续说。
“严柏现在不姓顾了,但在我心里还是亲侄子。你现在准备高考,叔也相信以你的学识肯定能考上,但你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吗?”
田宁愣了一下,顾德全也不是真要等她回答,继续道:“你考上大学就要去城里读书。严柏呢,五里峡水电站建成之前他都不能走。等过几年就建成了,国家还会给他派新的任务,他得去别的地方建工程建水电站,那都是在乡下在山里,在艰苦的地方,你这大学生还愿意陪他去那艰苦的地方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