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草棚,何初夏从面缸底下摸出了打火石。
虽说前世何初夏生活在大城市里,但小的时候跟外婆在小山村里生活的那段日子,点个火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烧好水之后她又犯愁了。
这草棚里根本没有装水的盆。
跑到院子里寻摸了一圈,才找到一只缺了半边沿儿的瓷盆,刷洗干净后找了一个掉了把儿的瓢给舀了出来。
然后又从水缸里砸了一块冰放进了大锅里,煮开了之后,把米缸里仅剩的点糙米一股脑都给舀了出来,淘了淘等锅里的水开了放了进去,然后盖上了锅盖,烧旺了火熬着
。
天气寒冷,瓷盆里的水很快就不烫手了。
何初夏站在草棚门口,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小河,苗儿过来洗脸了!”
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何初夏无奈地费力将瓷盆给端进了屋子,放在了二人跟前:“趁着水热乎,快洗洗手和脸,然后吃饭!”
说完湿手就往身上摸了一把,转身又出去了。
看着冒着热气的瓷盆和盆边上搭着的帕子,几乎要冻僵了的宋苗儿忍不住那热水的诱惑,但是又不敢。
“哥,她这是怎么了?”
宋苗儿还是接受不了何初夏这巨大的反差。
总觉得她要是用这干净
的水洗了,下一刻何初夏就会冲进来把水泼在她的身上,然后暴打她一顿。
“洗吧!”
宋小河通过断的乱七八糟的窗棂子往草棚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何初夏坐在草棚里烧火,看样子很是平和不像是要发疯的前兆。
随后把水盆给宋苗儿端近了些:“不管她,你先洗洗暖和暖和。”
宋苗儿将冰冷的双手放进温热的水里,暖的她差点落泪。
从那个女人嫁进来后,不管多冷,她再没有用过热水了,手脚脸都生了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