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殇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逐渐幽冷起来,“可能是那个人。”
孑然草极难培育,整个西泊也不过百株,若不是非富即贵之人不可能接触到。
早年间,他派人调查过,皇帝曾在西泊私下与狞猫族有过交易,求取过孑然草。
白司凰听出了墨宸殇的言外之意,顿时一惊,“难道是皇帝?可萧薄擎不是狗皇帝的人吗?”
提起皇帝,墨宸殇沉黑的眸子里席卷着扫荡一切的风暴,浑身气息变得冷冽如冰。
“可能与萧薄擎的父辈祖辈有关。”
“在皇帝未登基前,萧家先祖原本支持的皇子另有其人。当年萧家势力浩大,若不是萧老将军突然战败后,当今的皇帝恐怕就登不了基了。
“皇帝表面厚待萧薄擎,不过是顾忌他是东幽开国功臣的遗孤罢了。但他本性就是个阴狠毒辣,睚眦必报之人,他能为了羞辱萧薄擎将你嫁过去,就有可能用孑然草,让与他起过冲突的萧家绝后。”
听到这,白司凰忽然有些可怜萧薄擎。
他为了光复萧家,才像个哈巴狗一样对皇帝言听计从。
可狗皇帝厌恶萧家,又怎能真的重用他?
“皇帝如此大费周章的求取孑然草,难道,就只为针对萧薄擎吗?”
墨宸殇薄
唇勾起嘲讽的笑,“他这个重利之人,怎么可能只是为萧薄擎。当朝皇后只生下一个太子,后面再无所出,恐怕也是皇帝有意而为之。”
萧薄擎只是倒霉,顺带着被害了。
白司凰心里一阵厌恶,“连结发妻子都下得去手,狗皇帝真不是男人。”
墨宸殇不愿将独处的时光都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语气淡淡道,“不提他们了。”
“你既知道萧薄擎不能生育,为何还安排绿娥假孕?”
白司凰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自己的目的。
墨宸殇听后陷入沉思。
原来她迟迟不和离,是为了和白晚莲将以前的旧账算清。
白司凰看着墨宸殇冰冷的神色,忍不住心头一紧,“你……是否觉得我用阴谋诡计害人,是可面目可憎,狠心的女人?”
她承认,她很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墨宸殇看向白司凰,眼里满是心疼。
“我既知你的磨难,又怎会怪你心狠。”
“我只怪自己没能早点出现,让你和小狼受了太多苦头。”
白司凰不自然的偏转眼神,只是这次心不再猛烈跳动,而是划过一股股暖流,抚平了内心的忐忑不安。
接下来,白司凰将她的计划仔细交代了一番。
二人商议完后,天色已
经从亮白变成了浓重的昏黄,眼看就要染上一抹暗色。
白司凰紧忙起身,将小狼领了过来。
她浅笑着对银花婆婆和墨宸殇道,“我们就此拜别了,等下次来给你们带好吃的点心。”
看着他们离开,墨宸殇才收回了视线。
银花婆婆看到他那不同一般的眼神,心中明白了什么。
二人来到正厅就坐,墨宸殇给银花婆婆沏了杯茶,又给自己也沏了一杯。
“外婆觉得白姑娘此人如何?”他轻抿了一口茶,声音暗含紧张。
银花婆婆听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喋喋不休的夸赞。
“老身活了一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姑娘,这半日我们都在闲聊,她教了我许多稀奇古怪,但细品起来却很有道理的医术偏方。”
一旁的小八由衷的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