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目光疑惑地看向了阿斌。
意思是在问:
“你不说虎哥人很好吗？但现在看来，有点出入呀……”
阿斌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异常，拍了拍我的肩膀：
“虎哥人很好，是基于你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的，毕竟，任务完不成，虎哥也是要受罚的。”
说完后，径直走了进去。
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人不好又能怎么样？
又反抗不了……
来到屋子里面，打量下四周。
比较干净整洁，有办公桌，旁边的玻璃碎片有些突兀。
上面比较脏乱，烟灰缸里面有很多的烟头，看来虎哥是一个比较爱抽烟的人。
地面就不予评价了，暗红与鲜红的颜色点缀，新与旧的重叠，就像走上了一条血路。
明明是夏天，我却感受到了凉意，汗毛都竖了起来。
阿斌则是很熟练地从门后拿了扫把与撮斗，一边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笑着说：
“虎哥，生这么大的气？等一会去KTV泄泄火，正好我把新人带回来了。”
话音落下坐在办公桌里面椅子上，背对着抽烟的虎哥站了起来，向我们看了过来。
个子和我差不多，光头，体型精壮，国字脸上带着威严。
你别说，还真就人如其名，有点老虎的凶相。
将手上的烟放进烟灰缸，朝我们走了过来，准确地说，应该是朝我走了过来。
看着逐渐逼近了虎哥，我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了。
气场太大了，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看透一样。
来到我的面前站定，突然就咧开嘴一笑：
“江白，是吧？以后就叫你小白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我想过无数个可能，有过无数个猜想，但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强大的反差，让我愣了下，不过很快笑着说：
“谢，谢谢虎哥。”
“嗯，怎么回事？你看起来有点拘束呀，是刚才被吓到了吗？”
“其实我平常不是这样的，只有业绩完不成的时候，我才会发飙，我也得吃饭不是？不过嘛，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虎哥这样说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满是深意。
然后抽出一根华子，给我递了过来。
这个时候，阿斌已经将碎酒瓶打扫完毕，站到了虎哥的后面。
对着我挤眼示意，让我把烟接过去。
可惜的是，当时我并没有看懂。
想起来第一次抽烟的经历，到现在嗓子还难受，摇着头拒绝了。
虎哥没说什么，把手里面的华子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却并没有点燃。
反而是开始将右手手腕处的手表解开，扭头放到桌子上。
旁边的阿斌看到这种情况，脸色变得凝重，急忙上前，掏出来打火机：
“虎哥，新人，不懂规矩，来，我给你点上……”
说着，就想把虎哥嘴里叼着的烟点燃。
虎哥却直接推开了他，我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我这是触了霉头了。
“虎哥，我错了，你跟我说，我一定改……”
我的话还没说完，虎哥就直接一拳打到了我的肚子上。
“哇……”
我疼得在地上打滚，却听到旁边的虎哥冷声说：
“什么业绩都没有，就给我开始摆脸子，不接我烟了，这要是让你看出百万单，岂不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
将嘴里面的烟吐到了我的旁边。
在地上打滚的我，心里不知道问候了他多少遍。
真是老阴逼，处处都玩心眼是吧？
这时候，阿斌来到我的身边，将我给扶了起来，眼中是无奈的神色。
“我这个人，爱吸烟，也爱让烟，不接我的烟，就是不给我面子……”
虎哥这样说着，又给我递过来了一根烟。
这次的我，即使被捶的地方还隐隐发痛，但还是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的话，我不就不打你了吗？”
虎哥这样说着，沉下来的脸，缓和了下来。
然后将手抬起来，把烟塞到了嘴里。
阿斌将打火机塞到了我的手里，就算是一头猪，现在在这个地方，也能搞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连忙上前，将虎哥嘴里的烟给点燃。
虎哥深深看了一眼阿斌后，随后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学什么都比较快。”
“以后几天，就让阿斌带着你吧，他可是我的得力干将，熟悉一下流程，等下一个月，可就有业绩指标了。”
说完后，猛然地拍了拍脑袋：
“你看看，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你这几天没吃好吧？走，我请客，吃完饭之后正好去KTV泄泄火。”
这样说后，将桌子上的手表戴上手腕，向外面走去。
“你这小子，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么笨呢？刚才都提醒你了，非要白白挨一顿打……”
阿斌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斌哥，我……”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刚才确实有一点自己的原因。
“行了，下次机灵点，想要少挨打，在有业绩之前，就把你的姿态放得比狗还低。”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着阿斌的眼睛，变得陌生。
自以为看清了他，却发现自己还没有入门。
那么，他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他的话，反而让我生起来警惕……
“行了，走吧，不然一会儿虎哥又要吼了。”
阿斌摇了摇头，将陌生摇下去，招呼我跟上去。
我们三个人来到了园区的小吃街。
该说不说的，这个园区，吃喝玩乐，什么都有。
就比如吃饭的地方，就有很多的菜品。
这里不流行真钱，流行的是筹码。
ABS材质的，四四方方的，上面有不同的面值。
“来来来，多吃点肉，被折磨的这几天，肚子里肯定没有油水。”
虎哥这样说着，给我夹了一块鸡肉。
我看到后，立马端起碗，送了过去，并说道：
“谢谢虎哥。”
虎哥看到我这样，笑容愈盛。
“都吃，都吃，阿斌，多吃点糖醋里脊，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虎哥看向旁边的阿斌，招呼着。
“来，虎哥，补一补，等一会儿，可不少受累……”
阿斌说着，给虎哥碗里放了一个东西。
“你小子，去你妈的。”
虎哥看着碗里面的牛鞭，笑骂道，却并没有放回去。
如果我不是被虎哥教育过，还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好大哥呢……
人生如戏啊……
饭吃完后，虎哥结账。
“虎哥，接下来是什么项目呀？”
阿斌眼神放光，搓着手来到虎哥身边询问。
“你小子，就等着宰我是吧？”
虎哥瞪了阿斌一眼，阿斌挠了挠头，笑了笑。
说虎哥看了我一眼，扬了扬头，看向园区北面：“我最近火很大，去泄泄火。”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KTV的方向，来的时候，阿斌特意跟我介绍过。
我们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外面挂着的彩灯，已经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