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这话一出,杨氏顿住,扭头看向门口。
晋国公脸色铁青地进来。
叶夭夭回家之后,其实也让人去请晋国公了,但是正好他今日不在府上,出去跟成王喝茶了,管家刚刚才把他给找回来。
晋国公在门口,也正巧遇见了,叶夭夭派出去,去山上放蛇的护卫,问了几句,也知晓了是出什么事了。
这一到了杨氏的院子附近,又听见了杨氏的几番疯话,他简直是怒不可遏。
他进门之后,先是看了一眼京兆府尹,开口道:“可否请大人先回避,带着其他的罪人先行,本国公说完了家事,便将杨氏送到京兆府。”
京兆府尹道:“是,那下官先告退!”
京兆府尹一挥手,带着衙役,押着朱婆子,和被她收买的妇人,先行离开,暂时把杨氏留在了此地。
等京兆府尹一走。
杨氏就开口道:“国公爷,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晋国公府是世袭的爵位,就是没了叶宸风,还不是一样的风光?”
晋国公瞪着杨氏道:“世袭爵位?一样的风光?你真是个无知妇人!不说远的,就说镇南王府薛家,这些年家中没几个子孙辈争气,他们就在京城混成了什么样子?你再想想闵王府,白家,又是
什么样子?你再看看人丁稀薄的鲁王府江家,你看看他们又是什么样子?他们也都是世袭的爵位,你看他们家都风光吗?”
杨氏看着晋国公府,有些怔怔的,没说话,好像,那几家都不是很风光,比起他们晋国公府,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晋国公说完,又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一个簪缨世家,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撑起来的吗?那是整个家族,所有人一起撑起来的!你要害死这个,害死那个,害到晋国公府没剩下几个人,你要靠谁支撑着门楣?靠你十岁出头的儿子吗?”
杨氏一时间脸色发白,却还是辩解道:“不……不是还有我夫君,还有二哥和三哥,也都在朝为官吗?有他们在,那……”
晋国公打断道:“南廷、南宁、南潇哪个是争气的?我唯一在政场上争气的大儿子,已经没了。剩下的三个,等我死了之后,谁能稳得住晋国公府的大局?谁能保证我们晋国公府门庭不倒,不被外人欺压?没落的高门氏族,最后会连新贵都不如!你的儿子就算是做了这个晋国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遭旁人踩踏!”
杨氏的面皮抽搐了几下,开始有些说不出话。
因为不少没落的望族,在
京城过得怎么样,她都是知晓的,的确是连新贵都不如。
晋国公冷笑道:“这些年,整个京城的望族,都给我们晋国公府几分脸面,给你这个从前的叶家四夫人几分脸面,你以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我头顶的晋国公这个头衔吗?他们为的是宸风争气!为的宸风身居要职,手握重兵!为的是我在军中也还有几分威信!而你呢,你放着体面的日子不过,放着外头的敬重不要,偏偏要自毁门庭,你自己想想,这个府上没了宸风,我也死了之后,晋国公这个爵位算什么?能比镇南王府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