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一生为人赞赏,早年是先太子挚友,后头在军营也是因着屡出奇策,很得将士们的敬重,从来就没有一天,被一个人这样怼过。
而且……
最让他感到难堪的是,叶夭夭说的话,他不仅一句都答不上来,甚至心里已经感觉到了羞愧!
是啊。
他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恩将仇报,忘恩负义。这要是说都是为了忠心,找太子殿下说的话,都是值得一提的也就罢了,偏生的,那个跟叶夭夭半夜出门的人,还就是太子殿下,人家两个人你情我愿的出门,自己还像是捉奸了一样来告密,枉做小人……
江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道:“叶二小姐教训得是,的确是江恒,枉称君子,枉为男儿!叶二小姐今日这一番话,江恒有如醍醐灌顶,江恒日后,定将这一次的事情,视作教训,每日警醒自己,不会再犯!”
江恒这些话,倒是诚心的,他一生再也不想做这等,背后说女子坏话的不体面的事情,丢这等人了。
叶夭夭开口道:“哦,那就请江军师回家之后,顺便也提点一下令妹!管好她自己就是了,不要总是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还连累自家
兄长出来丢人!”
江恒又是便呛得脸色难看。
他这脸都已经丢了,自是要把妹妹的名声保住,便赶紧开口道:“叶二小姐,你误会了,今日的事情,是江恒自己的意思,与我妹妹无关!”
叶夭夭嗤笑道:“无关吗?江军师回京城才多久?而且每日还在养病,这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外面打听我的事情?难道江军师是想说,因为我救了你,你对我有些好奇,所以出去打听了我的私事?有几个病人,是会自己都病得要死不活了,还有心思打听大夫私事的?更别说,我与男子逛街的流言都过去几个月了,若不是有心人故意提起,江军师怎会知晓?”
江恒:“这……”
江恒自诩聪明,但是竟然被叶夭夭,逼得步步后退,根本接不上话来。
叶夭夭道:“答不上来了?反正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江军师就不要再诡辩了,令妹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江军师回去吧,且告诉令妹,不要每天试图用些恶心人的手段,同我抢殿下,若是惹毛了我,我不顾体面的打肿她的脸,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叶夭夭,殴打武将都
不在话下,打肿一个人的脸,对我来说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江恒:“你……这……”
他有心想说叶夭夭骄横,竟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就说这种话。
但是可怕的是……
江恒眼角的余光,发现太子殿下在叶夭夭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寡薄的唇角,竟然微微扬了扬。
江恒懂了……
对于叶夭夭这么骄横,不让人跟她抢太子殿下这件事,太子殿下是……高兴的。
江恒没啥可说的了。
只是低着头道:“江恒今日失言且失礼,还请殿下恕罪,请叶二小姐消消气,江恒日后,定是不会再犯了!”
慕容折雪清冷的眸光,扫向江恒。
语气淡薄地道:“回去禁闭一个月,好好反省。”
江恒知晓,这已然是看在先太子的面子上了,否则就凭自己的“野男子”三个字,自己今天都免不得被重惩。
他赶紧道:“谢殿下,臣告退!”
江恒话说完,便很快地起身,又对着叶夭夭歉意的行了一个礼,灰头土脸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