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江听言鼻间微酸,小脑袋却埋在云知雪的怀里,如同鸵鸟般把自己藏起来。
褚长宁走进他,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脑袋。
但在要摸到的那一刻,他想到云遥江对自己的抵触,便停住手,旋即将手握成拳收了回来,“江江,你愿意跟我谈一会吗?”
他蹲下身子,目光与云遥江的后脑勺平视,“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也有很多歉意想要告诉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云遥江久久不言,也不抬头看向他。
察觉到他抗拒的态度,褚长宁神情略有些无措。
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战无不克,在京城面对皇帝的算计也游刃有余。
可此刻面对云遥江,他却觉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傻子,什么都不懂,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似一个死囚犯带着绝望的心情,等待着云遥江最后的审判。
云知雪见状深深呼出一口气,把云遥江牢牢地抱入怀里。
“我和江江慢慢谈,你先回你的院子,在他要见你之前,你别出现在他面前了。”
听得此话,云遥江忍不住抬头偷看一眼云知雪。
发觉她脸色十分严肃,他眉宇间透出对褚长宁的担心。
可一想到褚
长宁就在自己的身后,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纠结的把眉头皱在一起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什么都想不明白,他又迅速把头低下去,继续做自己的鸵鸟。
云知雪没错过他刚才的小动作,心中发笑,面上半点不露,对褚长宁厉声道:“江江和我都受了很大的委屈,这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够抵消的。”
“你若真心对我们母子好,就把我的话听进去,你走吧。”
褚长宁心领神会,面露痛苦,“雪儿,过往种种错都在我,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我都会接受。”
“江江是我们的孩子,他受了太多苦了,我这个做爹的现在知道了,自然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江江是个乖巧的孩子。”云知雪神色黯淡,“他曾经渴望过自己的父亲出现,屡次期待,屡次失望,再加上旁人的闲言碎语……”
“娘亲,您别说了。”云遥江语气急切,“那些人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才故意欺负我们,说我们的坏话,在那时他什么都不知道,怎能怪他呢。”
云遥江就算年纪小,也是一个分得清青红皂白的小孩。
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其他人那里受的苦,全都能怪在褚
长宁的身上。
“我的江江,你怎么就这么傻。”云知雪一听他的话,瞬间就了解到他的心思。
她只觉心脏似被人的手揪住了,密密麻麻的酸涩如锐利的刀一层层地割着她的肉,让她呼吸困难差点喘不上一口气。
云遥江才多大,心思却比大人还要通透。
她作为他的母亲,本以为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就能让他过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时期。
万万没想到云遥江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她之前所做的事根本就不够,也不能让云遥江彻底敞开心扉。
她想要让他过一个幸福的童年,还得花更多的心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