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从褚夫人的话中听出一些哀伤,不由抬头看向她。
只见她眉宇间喜悦期待交织,仿佛在等着她的应承。
云知雪觉得自己听出的那份哀伤是错觉,嘴角不自觉勾笑道:“母亲想怎么称呼我都行,小雪,雪儿,都很好听。”
褚夫人眉眼含笑,望着云知雪道:“好,雪儿,把花灯给我吧,我拿着花灯,你推轮椅,如此一来我们一家能很快走过这个拥挤的地方。”
将花灯递给她,云知雪就推着褚长宁、云遥江往前走。
侍卫继续在前面开路,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远离了这处猜谜的小地方,来到了更为繁华的街中心。
这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花灯摆放在道路左右,就连猜谜的地方都有一处宽阔又大的擂台。
现在已经有不少读书人在擂台上挑战了。
褚夫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被摆在正中央的孔雀花灯,想到中秋花灯会的规矩,立刻给云知雪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应该是这条街最大的擂台,摆放在正中央的孔雀花灯就是寓意一年平安喜乐、幸福安康的那一盏。”
说到这一盏花灯,她的眼眸深处流动着一份异样的情绪。
“长宁他爹还在时就曾经跟
我说过,要带着长宁和我来赢这盏花灯,结果他没能兑现他的承诺。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还是我和长宁第一次在中秋这日出现在这里。”
听她语气中充满悲伤和遗憾,云知雪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褚夫人提及一家四口时,铁定是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才有了那一份无法说出口的哀切。
她心里很不忍,正要开口。
褚长宁在这时说:“我会将这盏花灯赢下来。”
“你要上去吗?”褚夫人一听这话忙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一上去,那些读书人一眼就能认出你。”
“今日是中秋,我们一家出来过节,并没有碍着谁。”褚长宁今日坐着轮椅出门,就是防备皇帝的人会注意到他。
但听到了褚夫人的话,他却不想因为担心皇帝会出幺蛾子,就不为褚夫人赢得那一盏花灯。
“他说得不错,母亲,我们上去吧。”云知雪说完就去交钱报名。
名一报好,她就过来拉着褚夫人,亲亲热热地带她上了擂台。
“我也要去。”云遥江看她们两个上去了,有些着急。
褚长宁将他的小身板牢牢抱稳,嗓音温和道:“我们也会上去的,不过这里有台阶
,我坐着轮椅不好上去,得让人抬。”
一听这解释,云遥江有些自责,“是我忘了这一点,长宁叔叔,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褚长宁一愣,就让他看着自己,面色郑重,“你没有错,就不能道歉,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好欺负。”
想到云遥江之前经历过的事,褚长宁语气变得急促,“你一个小孩能犯什么错?错的都是别人,你怎能把别人的错扛在身上。”
云遥江听得一愣一愣的,之后不知想到什么,泪眼模糊的望着他。
明明金豆豆就快要掉下来了,他又倔强得深呼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我知道了,长宁叔叔,您真好,您要是我爹就更好了。”
“我就是……”褚长宁眸色一暗,“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