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听出那怨毒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挺着大肚子的云知柔一见云知雪不搭理自己,气得几步追上她,伸手要将她给抓住。
云知雪身形灵活地往旁边一退,就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如刀地盯着云知柔。
“你这肚子都七个月了吧?挺着一个大肚来找我的麻烦,云知柔,你是傻还是蠢。”
一听这充满嘲讽的话,云知柔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我这孩子的身份比你高贵多了,他要是有事,你逃脱不了罪责。”
云知雪故作疑惑:“他的父亲又不是赵玉,就算真的是赵玉,他的身份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他……”云知柔停顿一会,冷笑一声,“连一个未出世的小孩都不放过,云知雪,你的心比我想得还要黑。”
这话真是莫名其妙,云知雪都被气笑了,“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想要利用他陷害我,真要论心黑,我看你不仅黑心,连肝脏脾肺都黑透、坏透。”
云知柔气得腹部隐隐作痛。
她手捂住肚子,怒斥云知雪,“放肆!”
云知雪像避瘟神般迅速避开她几步,“我只是把你的话还给你,可没有说什么戳人心窝
子的话,也没有对你动手,你现在装肚子疼,是准备陷害我了吗?”
听她把陷害两字说得光明正大,云知柔气恨不打一处来。
可她追上云知雪,不是拿孩子做筏子陷害她的,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狠狠地吸几口气,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她咬牙切齿地道:“陛下被美人蛊惑,纵情声色,实乃不妥。长宁王忠君爱国,就应该劝阻陛下,而不是任由陛下左拥右抱,带着百官放浪形骸。”
一听她是为了皇帝宠幸美人而来,还想要让褚长宁冒着得罪皇帝的危险,劝阻皇帝别宠幸美人,云知雪只觉内心无语,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只反问:“我若是没记错,你的丈夫赵玉如今病重得连宴会都参加不了,你怎么不去照顾他?反而对陛下的事指手画脚。”
皱了一下眉头,她继续问:“你这么在乎陛下的事做什么?陛下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心中清楚吗?”
云知柔闻听此话,脸色有些变幻不定,口中却强行辩解道:“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蛊惑陛下,让陛下忘记了南巡大事。”
“陛下可不会忘记南巡。”云知雪语气讥讽,“再说,百官都没有对此事提出异议,你
一个臣妇在这里急得直跳脚做什么?”
云知柔心里咯噔一跳,小脸也瞬间青白交织起来。
云知雪心念一转问道:“赵玉的病怎么样了,我认识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他刚好游历到了扬州城,我可以请他为赵玉医治。”
“不必。”云知柔立即拒绝,“赵夫人给他请了太医,有太医在,他会好起来的。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莫非你嫁给了褚长宁,还和他有一腿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死死地盯着云知雪,倘若眼睛能够喷出火来,她眼中的火足以将云知雪活活焚烧成灰。
“小赵夫人,赵玉对你情深意重的事全京城都知道。”穿着一身雪色衣裳的萧拂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现在病重,你该守在他身边才是。”
音调略顿一会,他又说:“扬州知府送上来的美人不仅能歌善舞,还颇得圣心,现在陛下已经带着她们回房间了。”
“什么?”云知柔惊了一跳,随后也顾不得失态,着急忙慌地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见了,云知雪这才看向萧拂,正欲询问一些事,萧拂却直接越过她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