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一直在观察赵夫人的神色,发觉她说到赵玉时神情看似无波无澜,却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悲哀和怨愤。
再结合她的话,云知雪能确定赵玉如今的情况不太妙,而赵夫人摆明是顾及到云知柔或是皇帝,再爱孩子也不得不妥协。
她想到赵玉吐血后说的几个字,便特意压低声音给予赵夫人一份提醒,“他提到了云知柔,却因为病发作得太快,没有把话说完。”
赵夫人瞬间捏紧了帕子,脸上平静的神情似再也维持不住了。
可在一群侍卫过来时,她就飞快调节好了情绪,厌恶地瞪着云知雪,“我儿如何,跟你无关,你回去吧,别来打扰我。”
砰地一声,她就将房门关上了。
云知雪瞳孔微微一颤,随即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担心云知柔,我才不会过来呢。”
话毕,她转身就走。
路过那群巡逻的侍卫,她明显感觉到有人把目光落在了自个身上。
那目光带着冰冷的审视和评估,云知雪感受到了一颗心瞬间砰砰乱跳。
等回到了房间,再也感受不到那十分阴鸷的视线,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褚长宁已经涂完药膏在床上躺着了,云知雪扫了一眼房间,发现整个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就下
意识地来到床边。
忽然她瞧见盖在褚长宁身上的被子被扯了一下。
她立刻停住脚步,颇为意外地看着褚长宁,“你为何装睡?赶紧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你一个女子就不能矜持一些吗?”褚长宁心绪一沉,便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云知雪。
“矜持是什么?能吃吗?”云知雪故作不解。
褚长宁顿时黑了一张脸,明显是想起了被青黛下药后,他为了不伤害到云知雪,苦苦压抑着体内的猛兽,云知雪却给出了什么药膏,要给他擦身体的事。
他眸子里跃上一缕暗沉,周身的气息似有戾气翻涌,“早知你不识矜持,本王就不会跟你客气。”
云知雪一听这话顿时面红耳赤,“褚长宁,你是被毒伤到脑子了吗?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呀!”
清了清喉咙,她极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正义凛然,“我遇到事了,赵玉无端吐黑血,还认定是云知柔给他下的毒,赵夫人清楚一些事却有所顾忌,不能对人说出口。”
褚长宁眸中精芒一闪,“云知柔对赵玉下手,定然是不想一直做小赵夫人。”
“她还想进皇宫?”云知雪抽了抽嘴角,冷然一笑,“她带着孩子呢,就这么进皇宫,除非皇帝昏了头
了。”
褚长宁思索片刻,挑眉道:“或许是母凭子贵。”
“何意?”云知雪不解。
“皇帝没有子嗣,云知柔忽而有孕,他定十分看重。”褚长宁脸色阴沉下来,“为了让这孩子名正言顺,他一定做了很多准备,云知柔定然知道这一点,才会对赵玉下手。”
嗓音略顿一会,他又说:“现在还没到江南呢,云知柔就这么着急,未免有些奇怪。”
云知雪略加思索,也觉得有些奇怪,“青黛会不会知道一些事?”
“再等一天,如果赵夫人依旧把赵玉中毒一事当成普通病症照看,那此次的事不仅涉及到了云知柔,还有可能跟皇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