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群小辈出了门,老太太眼眸一转,抓起身边的引枕就砸到刘氏脚下:“眼皮子浅的东西,你也要学那泼妇忤逆我这老太婆吗?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刘氏十分委屈:“娘,瞧你说的,儿媳可不敢忤逆您。只是,您这也不能太偏心吧。这爵位二房坐了二十多年,现在落回大房头上,那我们三房呢?三爷可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呀?!非儿也是您的嫡亲孙子!”
老太太气的不行:“这些年在侯府何曾亏待过你们三房?虽然老大媳妇掌家,但是你们三房人口却是最多的!可有因此委屈苛刻你们半分?”
刘氏眸光闪了闪,急忙又说:“那可不赖我,三爷哪回纳妾儿媳没有拦着?说起来,也是为南家延续香火的事情,我可没有落着半分好处。还跟着整天被一群争风吃醋的小妖精挤兑欺负……”
刘氏说着一甩帕子,假哭起来。
就算她真就苛刻了底下姬妾,这种事情也是打死不能承认的。
老太太见她这样就觉得闹心,无非也就是那些东西。
“当初,老二承袭爵位的时候,你们公爹其实已经分了家的。”老太太这时说道。
刘氏忙说:“当初二叔他们出去,只拿了一个快倒闭的瑞泰金
饰店,说是其他什么也不要,将来就是再分家也不用顾忌他这一房。但是,咱们家里其他产业可都没有分,一直都算集体公中的。而且大嫂老说家里艰难,但这些年老二每年回京孝敬母亲,送给公中的东西可都不少!”
安氏闻言就有些着急:“话虽这样说,但是瑞泰金饰仗着长公主的势,备受京城圈子里诸位夫人追捧,这些年生意相当不错,分号都开了好几个。二叔作为儿子,孝敬母亲不应该吗?这些东西我们大房可没有贪墨,账上可都有明细!三弟妹说这话我可就不懂了!”
哪里是不懂,分明想说,大房既然继承爵位,那家产就不能得了。
但凭什么?
长幼有序,自古以来如此!
若非大爷意外断了腿,定北侯府的一切都该是大房的。
至于其他房,分些家产出去单过,互不相干,这才是正经。
怎么被人凭白占了爵位二十多年便宜,好不容易还回来,他们还没有要补偿?还得搭家产给三房?
若是正常分家,她是不惧的。
但是刘氏这意思,是也想大房得了爵位就得放弃家产的意思?
刘氏道:“大嫂你真不懂吗?虽说二房占了爵位,但是这些年二叔也是风里来雨里去镇守边疆
,才有咱们家的风光。大伯虽然没有爵位,但是这偌大的府邸,全部的尊荣还不都是你大方占着便利?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且,笙儿嫁进安国公府,得利的是谁?这些年又得利多少?你心里没点数?非要我直白说出,你卖侄女求荣这样的话吗!你自己侄子什么东西,你自己当真一点不知?你当真坑的二房好惨啊!如今还撺掇娘不让笙儿回来,凭白遭了二弟妹嫉恨。
你以为刚才二弟妹的火是为她那才见第一面的儿媳妇发的吗?只是和离的事情到底不光彩,借题发挥责问娘罢了!”
本来被吵的头疼的老太太此时眉头一皱,下意识去看安氏。
安氏神色一紧,立即反驳:“三弟妹,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你自己说,你知道你儿子房里那些事儿吗?更别说隔房的侄子了!当初谁不夸礼儿诗书礼乐精通,在贵圈里,有几个能胜过他去?你这样的话传出去,你让我如何做人?
我虽是姓安不错,但南家正房大夫人才我的正经身份。我不好,南家的名誉就能漂亮?”
说着也红了眼圈,要哭出来。
眼见这情况,老太太觉得脑袋嗡嗡的,无比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