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女二人朝相悖的方向各自走远,才有一个颀长的褚色身影自树上落下。
随后,来人站立的位置脚边一阵窸窸窣窣,积攒了半个秋日的落叶下仿佛有什么在蛰伏游走。
“这种小地方,居然也有这么有意思的故事可看?啧啧,可别把人给我跟丢了,那就又无趣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三分雀跃,七分阴邪。
地上很快恢复安静,男人一挥衣袖,以俊俏的轻功掠至树林深处……
南离聿就双手环胸,双脚叉开,站在两棵树之间,无声无息。一身姜黄色的衣裳,头脸都被风帽遮挡,只露出一双褶亮的星眸。如果他自己不动的话,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盯着那地面好一会儿,南离聿才又懒散的靠回树叶隐蔽之间,叹了口气:“不得消停呀,就不能让爷睡个安稳觉?真是造孽呦!”
昨天洗了一身血腥气,为了村里人的安危,南离聿就委屈自己又跑出来,在附近守夜了。
本来睡的正好,可惜被扰了清净。
“噼啪”,是枯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南离聿微侧身,看向树下去而复返的贺二婶,表情并不意外。
“方姨,多年未见,别来无
恙!”南离聿笑着问候。
贺二婶惊怔,她看不清头顶上方年轻人的面庞。
刚才准备去贺家,走到这里就被叫住,还未来得及说上话,上面的年轻人就说有人来了,让她避一避,见机行事。
刚才,他也是这样叫自己的。
方,这个姓氏时隔十几年她都快忘记是自己出嫁之前的本姓。
“你是——”贺二婶不免警惕,明明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过去?
南离聿这时微掀开风帽,露出俊美绝伦的脸庞来。
贺二婶仔细端看,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
“知道我途经这里,我娘特意让我过来看看你在此过得可好。”南离聿笑说。
贺二婶身子一颤,眼眶泛红,因为已经想起故人是谁。
知道她落脚在这里的,只有她曾经闺中密友一人。
这个年轻人漂亮的眉眼,分明像极了密友。
“你是聿儿!”贺二婶惊喜的喊。
南离聿这才从树上下来,无声的落在离贺二婶不远之处。
“你是何时过来的,怎么会在这里?”贺二婶语气里难掩喜色,“你都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了。你娘,你家里可都还好?”
“我
娘身子骨不错,家里也都如旧。晚辈来了有一段时日了,只是见方姨过的还好,身边子女环绕就没出面打扰。”南离聿解释。
贺二婶闻言一愣,随后道:“如旧也不错……”
心底划过一抹难言的苦涩,知道这世道,守旧已是难得。
南离聿见她一时不说话,便开口道:“只是晚辈有一事好奇,当年方姨带在身边的,只一个男孩儿,如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