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不好是假,他这一路走到县里,甭管有没有罪,肯定是要出名了……村长还想给自己挽回点颜面。
夏南珠是不想理这种人的,却下意识看向柳氏。见柳氏眼不见为净的别过眼……便跟周捕头开了这个口。
骡车往县里走的时候,夏南珠看见身边柳清宁一副要去郊游的激动情绪,不免开口:“你家店铺刚被砸,你不怕抓不到同党,引来报复吗?”
柳清宁边赶车边笑着道:“那不是正好,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双抓一双。”
夏南珠觉得她太想当然,毕竟家里老老小小的,据她所知,柳清宁的武功也不是特别的出彩。
一个人打二个庄稼汉应该没有问题,要是来个南离聿那样的江湖客,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柳清宁感觉到夏南珠的沉默,便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豪迈的说:“哎呀,你不要想太多啦。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们,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一个人。不要有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一个人扛,你看今天的事儿,咱们村里大多数人多齐心?若是每个人都想自扫门前雪,那咱们大夏如今怕还是在打仗呢!我们每个人都很渺小,但从家到村,到县里,再到国家……我们所
有人加起来,齐心协力,就是坚不可摧的大力量了!”
说着看了眼身后,撇嘴:“虽然难免有几个蛀虫,但是邪不胜正!”
周捕头闻言就跟着拍手叫好:“说的好,柳姑娘真是高义!”
村长被说的面红耳赤,低下头去。
陆三几个则是耷拉着眉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微微勾起的唇瓣,仿佛在嘲讽。
夏南珠将所有人的神态收入眼底,看着柳清宁眼眸明亮灵动,迎着朝阳,柔和的阳光落在她还带着婴儿肥的秀美容颜上,如出水芙蓉般纯净,也却是如这般形容而不染尘埃。
有些话,就不想说出来太打击她心中对生活美好的向往。
倒不是否定她心里的善!
只是她自己从黑暗中走来,对于看到的世间光明,觉得难能可贵,对于有可能潜藏在黑暗里的阴霾就特别提防。
而柳清宁应该是在阳光普照下温暖长大,哪怕看得见黑暗,也坚信那么微不足道的存在终究会被光明湮灭。
收敛了一些思绪,夏南珠便道:“这样可能有点慢,我怕他们到了县衙也不会说实话,不如现在就问吧,争取回到县衙之前让他们说出我爹的下落!”
其实她觉得夏大怪未必在他们手上,但是相信
拐卖妇女这些事儿,陆三他们绝对有同伙!
既然能逼卖她,她完全可以大胆揣度他们也危害过其他无辜妇孺。
今天她在这里可以提防,若是哪天她不在了,难免村里人会遭遇报复!
“啊?”周捕头看着手里的刀,有些为难,“现在问?”
“哎呦,你们要问什么呀?”季裘怪模怪样的笑问,“小的真是冤枉的呀,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全没了之前刚被抓捕时的惊慌,仿佛趁着人不备的时候吃了什么定心丸。
陆三唇瓣也是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是云家酒楼的人,和云家签了主雇契的,你们休要冤枉好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们不妨去跟酒楼掌柜打听打听,我陆三的为人。什么逼良为娼?拐卖人口的……你们再不放人当心我反告你污蔑!”
这意思就是他是云家仆人,要查他就先查云家。但是,县衙的人敢招惹云家吗?
以往这话用来横行,可以说无往不利,就是县太爷在这里都会卖他几分面子。
也因为他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县里也就敷衍一下让他过关了。
他也才敢嚣张至此,都光天化日诓骗逼良到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