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知道他的性子,虽然不善言辞,但是脾气上来了,也是犟得很。
沈君柏用力地捶打自己的大腿,他如何不想好啊,他正是大好的年华,让他整日瘸着腿去上朝,恐怕同僚们的眼光,都能时时刻刻地杀死他。
“大哥是不是怕这点伤好不了?”沈江蓠昨晚也想了一下他的病症,正是骨头错位了,加上他的走动,只稍加固定便好。
只是现在的医术,并不能准确地将他的骨头对准,所以就算慕云扬给他请了医生,也不能保证他的腿能恢复如初。
他定是认为自己一辈子都这样了。
“太医都说,不能好了。”沈君柏的声音嗡嗡的,就像塞着一个大萝卜在说话。
沈江蓠拉住了他的手,将他紧紧攥着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掰开。
“大哥,你信我,我可以医治你,只要你信我。”
沈君柏见她这样说,心底就像死灰复燃,眼里冒了希望的火焰。
“蓠儿,你什么时候懂了这些。”
“这以后再说,现在我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沈江蓠的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沈君柏莫名地开始紧张。
“什么事?”
“你要与大嫂道歉。”沈江蓠郑重其事地说。
沈君柏脸上闪过了诧异。
“你不知道大嫂有
多在意你,而且她一直盼着你回来,对家里尽心尽力。”
沈江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她有孕的事情说出来。
“大嫂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分享呢,估计你态度诚恳一些,她或许就能告诉你。”
沈君柏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沈江蓠的话,“好,听妹妹的。”
沈江蓠差人将请了曲锦眠回来,她则退了出去,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顺便去准备一下,做手术需要的东西。
她还未走出几步去,就听到沈君柏传出来兴奋的声音。
唉,这女人也真是太好哄了。
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走出去,就发现外面正在忙碌的下人们都神色与往日不同。
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神色。
沈江蓠忍不住好奇地抓住了一个小厮。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你们这么高兴。”
那几个人一见是自家大小姐,一点也不避讳,忙争前恐后地说:“外面街道上都传开了,张太师要下台了,听说他就是这次的后台呢。”
沈江蓠有些意外,这人她并不熟悉,好像是与父亲同一时期的老臣。
她想起什么就朝着沈玉堂的院子走去,她心中的疑团,需要父亲来破解。
沈玉堂正在院子里站桩,见她来了,才收一口气,站
直了身子。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沈江蓠将丫头手里的帕子接过来,在他的额头上细细的擦了擦。
“听说是张太师?”
沈玉堂歪着头看了她一眼,“那小子告诉你的?”
沈江蓠连忙摇手,“不是,他什么都不与我说。”
“看你紧张的,与你说了也无妨。”
沈玉堂边往屋里走,边说。
“张丰,早就有问题,只是碍于他对皇帝有恩,所以一直没有人敢动他,这次云扬出手,定然也是和皇帝博弈一番。”
“所以你那日进宫,皇帝就是做给咱们看的,只不过你家这位,脾气硬,皇帝也拿他没辙。”
沈江蓠狐疑地点点头,她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多。
只是没想到会查到这么近的关系里去。
沈江蓠想起那日皇后面对她的情景,心里不免叹息,恐怕皇上彻底的失去了皇后的信任。
本来那红墙里,就有道不明的盘根错节,她还是少操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