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第一场的斗酒器结束,接下来的斗酒礼斗酒俗等,两方已经隐隐摩擦出了火药味。
酒礼是先拜、再祭、后啐,最后卒爵,每一步都有礼仪礼节。
至于酒俗,规矩同样多,君子饮酒,一杯表恭敬,二杯显温雅,三杯知进退,当酒过三巡,则可不受礼节约束而可畅饮。
两家酒坊可谓是拼尽全力地表现自已,最终以杯中仙在有礼尊俗的基础上,佐以花里胡哨的东西,看得酒判们又是听取哇声一片,最终赢下第一局!
屏风内的云窈窈也看得叹为观止:“老祖宗玩的就是花啊!”
“还有这裴乾豁,不去写话本当个说书先生可惜了!”
涂山烬疑惑淡问:“老祖宗?可是地府发生了什么事?”
云窈窈一噎,笑眯眯回他:“你猜?”
第二局斗酒品,也就是斗酒的品质,辨颜色、闻酒香、品其味。
两家酒坊各拿出三种招牌酒,斟入酒器中,一一递给酒判们,酒判们当场对每种酒进行点评打分,总分最高者取胜。
为了公平起见,会提前用屏风遮挡住酒判们的视线,拿的是哪家的酒,酒判们事先不知。
杜康阁首战即败,作为这次斗酒的领头人,高德骧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第二局,可绝不能输啊!
以防万一,高德骧唤来一人,秘密吩咐了几句。
两家酒坊的招牌酒已经抬出,开封的瞬间,酒香袭来,醉人心脾,在场众人皆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几位小厮将酒一一斟出后,便一种酒一种酒地端了过去,评到第二种酒后,裴乾豁眸子一眯:“等等!”
他大步走了过来,抓住那端酒小厮的手,往托盘下一抽,厚厚一沓银票便散落了下来。
“好呀!杜康阁竟然收买酒判!我的娘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滴个老天爷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小厮连忙摆手,慌乱至极:“我不是我没有,这是我娶妻的聘礼,怕丢了随身携带!”
裴乾豁冷笑:“几千两的银票,你怕是娶个金子镶的啊!谁信你的鬼话!”
说罢,裴乾豁又哀嚎起来了,生怕嫌热闹不大。
那小厮自知事情败露,便发疯去掀其他的托盘,这一掀,还真被他掀出了东西!
“好啊,你们杯中仙也收买酒判!”说罢,他便倒地哀嚎,“我的祖宗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您显个灵将他带下去吧!”
这下轮到裴乾豁汗流浃背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杯中仙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杜康阁!”
“你*@××……!”
“你××!”
两家酒坊再次掐起了架,无所不用其极地贬低着对家,这盛大的场面,搞得大喷子高冲光也想参与一番了。
最后还是几个酒判出场拉架,又将端酒的小厮们都换了,公平起见,直接在围观群众中拉人充当小厮。
可两家酒坊依旧不满意,纷纷嚷着谁知道是不是又是对面提前安排的人。
酒判们无奈,见一没牙老太拄着拐杖看着这边直乐,说的还是他们听不懂的方言,他们给了几两银子,让老太来端酒。
“这下行了吧,她总不能也是被你们收买了!”
老太揣着银子更乐了,笑得露出一口牙龈,颤颤巍巍地将酒从屏风内端出,一一递给酒判们。
由于老太手不太稳,递酒时还时不时撒酒判身上手上一点,等端完最后一轮,酒判们身上已混杂着好几种酒,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再撒点酱油和细盐,估计都能腌入味了!
酒判们黑着脸,一一打分。
第二局最终以杜康阁高两分,略胜一筹。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斗酒!”这把云窈窈看乐了。
她想象中的斗酒:高雅有格调,斗酒者互相谦让,名流雅士轮流敬酒,酒判们欣然自得,好一件风流雅事!
实际上的斗酒:互相贬低掐架,暗戳戳使绊子,塞钱收买酒判,事情败露开始耍赖,然后继续掐架争锋相对!
云窈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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