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上眼睛,短暂的清醒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她一边哭,一边以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入宫之后我才发现,陛下的恩宠稍纵即逝,宫内的女子又个个都有身份,她们想看笑话了就过来踩我一脚,心情不顺了,便能随时设计害死我。”
“我只能装蠢装疯!”
“怀上你时,母后被人陷害差点流产,母后不想你被害死,也不想你被她人养着……”
“我只能这样…让她们当个笑话看,看你何时会死在自己的亲生母亲手中,让陛下冷落你,想不起你,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母子不足为惧!”
“可装着装着,我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啊!”
太后的神情又恢复了疯癫,发力将旁边的宫女撞开后,便疯似的跑进了屋子:“哈哈…哈哈哈!”
亭子里终于安静,云窈窈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知怎的,每次看到疯太后,她心里就来气。
可能是想到了暴君的小时候,一身的旧伤,来自至亲之人的伤害,宫中的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全靠自己一人扛了下来。
一个没有靠山的不受宠皇子能坐上如今的帝位,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
因此初次见面时,他眼底透出的暴戾、不信任、冷漠、不近人情,才会如此明显吗?
想到了什么,云窈窈摇摇头,嘴角又浮现出一丝浅笑。
如今的涂山烬对比起以前的暴君,确实变得可爱多了。
一旁,呼衍牧的视线灼灼。
云窈窈自顾自来到凉亭边,倒了杯水喝,润润嗓子。
将带的东西交给呼衍牧后,云窈窈与他普及起了如今匈奴的局势。
话刚说半句,呼衍牧就打断了她,温良眨眼:“陛下,我还未答应你要去匈奴呢。”
“你说寻满你五次就去,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又一定会寻满的,四舍五入之下,不就等于你要去了?”云窈窈头头是道。
“上次还叫我父亲,这次又称我为陛下了,你这孽子怎么还跟为父生疏起来了?为父不会害你的……”
呼衍牧一想说话,云窈窈要么是直接出声打断,要么就拿出些小玩意儿跟哄孩子似的敷衍地哄哄他。
两人之间的氛围竟维持在了这样一个诡异的平衡中。
对此,云窈窈十分满意。
果然,杀病娇还得用亲情刀!
等说得口干舌燥时,天色已是浓黑一片,云窈窈起身,准备离开。
一道温良的声音叫住了她。
“父亲。”
“下次见面,不要带糖葫芦糖人蛋黄酥这种甜腻的东西,我不爱吃,鱼儿也不爱吃。”
“好好好,下次见面,酸苦辣咸都给你带个遍。”云窈窈背对着他,往后摆摆手。
孽子嘴还挺刁。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奚菀宫。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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