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宋惊眠对她们的婚房仍旧陌生。
她从来不踏进这间房间。
薄家别墅很大,任何一个角落她都走过。
唯独这里,没有。
最开始这的这段婚姻,本就是为了挽救白家的危机,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薄京辞。
就算做不了夫妻,但相敬如宾总能做到。
但是万万没想到,婚后,薄京辞对她是发了疯般的占有欲。
他从不让她单独出门,她喜欢拍戏,但他接受不了她跟别的男人亲近,更不允许她身边出现任何雄性。
所以就连家里养的几条狗,都是母的。
他总说:“眠眠乖,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我们永远不分离。”
说罢,便虔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而那时的宋惊眠只觉得恶心,她厌恶他这样疯狂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口口声声说对她好可是连她最喜欢的事情,都不能做。
她讨厌这样窒息的爱。
.
思绪回笼。
婚房里,私人医生来来回回走了个遍,把他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之后才离开。
顾霆宇在处理薄京辞手上的伤时,发现他紧紧攥着一枚玉佩,片刻都不曾松开。
作为好兄弟,他自然认识那是宋惊眠那个女人的东西。
离开前,顾霆宇深深看了眼他的兄弟,微不可察地叹气。
而在空中飘荡的宋惊眠,看到他受伤的双手时,偏过头,忍住落泪的冲动。
“小张,醒来让你家主子休息,别再出去了。”
他知道就算这样嘱咐小张,之后的薄京辞也不会听。
他真的搞不懂,那如木偶般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生气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入了他兄弟的眼。
他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现场。
顾霆宇走后没多久,薄京辞就醒了。
双眼缓慢睁开,墨色的瞳孔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淬着冰,一双锐利的眼神看向不远处,如暗夜中的狼,又狠又戾。
看到他醒了,小张松了一口气。
“少爷……。”
而男人却不理睬,只是忽然低下头盯着手中的玉佩,眼中寒光闪烁。
“找到眠眠了吗?”
薄京辞好久没休息了,他没日没夜地找人,身体已经累得虚脱了,眼睛里血丝密布,嗓音喑哑得可怕。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我们没在那片泥石流附近找到太太。”
说完他嗓音带着一丝哽咽。
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她可是他家主子的命啊。虽然她平时冷冰冰的,但在别墅中,她待人也是极好的。
可怜她却惨死在……
“我们在山脚下找到了当日太太穿的衣服。”
纵然见过太多暴戾的场面,可他也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继续。”
男人冷淡又充满狠意的嗓音响起。
“就……就只剩衣服了……”
他强忍着酸涩,喉咙微滚:“我们的人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太太衣服边角,什么都不剩下了,只是周边残留着几根骨头……那附近,经常有许多野兽出没……”
“太太……太太已经……”
小张说不下去了,抬眼看向他家主子的时候,发现他家主子眼角划过晶莹的泪珠,恰好滴落在他最珍视的玉佩。
那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薄京辞无声痛哭着。
小张从小就跟着薄京辞,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玉佩,刚包扎好的伤口此刻又有血迹蔓延而出,他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流了一滴又一滴。
不知过了多久,小张才听到他颤抖的声音,抬头之间,对上了薄京辞痛苦又充满狠厉的瞳孔。
“查清楚。”
宋惊眠看着薄京辞抱着她玉佩痛苦的画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她走过去,伸手抱了抱正在哭泣的薄京辞,只可惜男人却没有半分感应,仍旧紧紧咬着下唇,额头上早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