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郎中跟华嬷嬷算是正式住在了一起,外表上看起来还是跟过去一样,自然的互相陪伴,自然地互相呵护,老夫老妻似的。
林葱儿说到做到,华嬷嬷成亲第二日就向宫里递了帖子求见万岁爷,这个时代不允许女子干政,皇后娘娘也始终没有单独召见过她,所以,她还是走最简单的直道,找皇帝阁下交涉。
皇帝阁下岂是每天都有闲空儿理会一个将军夫人的?被封诰了一品诰命也没特权不是?求见的帖子被束之高阁了好几日,将军夫人的血性都被激发出来了,还没有召见的音信。
华嬷嬷倒是很明白,劝慰林葱儿说:“都是这样的,且慢慢儿等吧。”
原来可是老太太心急火燎催促着林葱儿远赴边关夫妻团聚的……
林葱儿倒是很想耐着性子多等些时日的,可是天气一天天转凉,峰哥说过,边关苦寒,别说进了腊月门儿大雪封路,就算是十一月里也够呛儿顺畅通行,那边的冬天更漫长些,更提前些。
说到天气寒凉这档子事儿,早先在内城门口遇到的“故人”又露了踪影,林木头嘛,把后背上的烧伤养的七七八八了,记着
林葱儿的相帮之情,打听到将军府的地址,闷不吭声送了一担干柴过来,放在了府门外,卸下就走。
那哪儿还走的了?你当军卒们都是吃素的?没走出几步林木头就被押回来了,这小子起初不肯说话,着实挨了几下推搡。
直到军卒们怀疑他想在将军府纵火,这才怕了,吞吞吐吐说出跟林葱儿的关系,老乡啊,寿安县城林洼村的实在老乡。
林葱儿从桃蹊苑出来,再见到林木头倒是没那么大火气,又听说人家来偷偷送干柴,语气更和煦些。
“你老婆是叫……翠花对吧?”
没心没肺的林大小姐能记住这个名字,主要还是能联想起一首歌曲的歌词“翠花,上酸菜……”。
林木头耷拉着脑袋犯了罪似的,身上衣衫褴褛,脸色灰败不堪,嗫嚅着说:“不提她……”。
肖翠花曾经是村中一霸,气势嚣张的直接把十七老爷子气吐血了,当初惹到林葱儿,族里要把肖翠花逐出村子,林木头夫妻情深也跟着漂泊异乡,如今怎么不让提了呢?
说起来都是泪,等林木头哽着嗓子诉完苦水,林葱儿也不由得唏嘘半晌儿。
肖翠花那样
要强的性子,又不肯受一丝丝委屈,跟林木头先回了娘家村子,觉得不如意,便出来闯荡,结果一路漂到京城,荷包里空空如也了,再想吃饱穿暖是不能够的了。
林木头只能打零工卖苦力,自然供应不上肖翠花的花费,于是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悲催了。
肖翠花有手段,又豁得出去脸皮,有一天林木头下工回到出租屋,肖翠花已经杳无踪迹,邻居说她早勾搭上一个行商的南方人,林木头头晌儿刚离开家,南方商人就坐了马车来接肖翠花了,估摸着这时候再追也追不上了。
那邻居还说呢:“兄弟你就真没觉出来?凭你打柴卖柴挣的钱,能供得起你媳妇置办新衣裳新首饰?”
林木头脑袋都懵了,他一个乡下汉子,哪里知道去注意媳妇的穿戴算不算高档?还以为就是货郎小摊儿上的便宜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