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五哥的工作间休息间,林大小姐就后悔自己发脾气了,因为林洼村的编制买卖红火,小五嫂舍不下那边没跟随丈夫到歇马亭来,小五哥这日子就过得简单简陋,工作间只一桌两椅,休息间多了一个床铺,一个长方形的木柜子,半拉儿干巴硬的菜饼子摊放在瓷碗里……
刚才好像做的有点点儿过分了,要不是有理智管着,都恨不能抡巴掌去拍几下。
小五哥为了酒坊,牺牲了很多,奉献了很多……
等林凤奇跟进来,从木柜子里面取出两个账本子,交到林葱儿手上。
“五哥,我刚才……”,林大小姐有些羞愧的样子。
“东家,我刚才……”,林小五同时羞愧地解释。
两个人同时语结,又同时相视而笑了。
其实真的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羞愧,大家做事各凭本心,各自坚持自己的原则,目标却是相同的,都想让酒坊更好的发展。
账目很简单,目前只有投入,买粮食添器材人工费交通费,林凤奇精确到了铜板的单位,每一页都按照早先跟香兰说定的记账格式,最下方是一个总支出的数字,一目了然。
林凤奇其实比林
葱儿这个东家还渴望酒窖启封,始终是大量的资金投入,不见回头钱儿也很难受。
“葱妹子,第一批酒运出去,能抵了这几个月一半的支出,我这心啊,就踏实了。”
“来日方长,小五哥,你们总会有挣钱挣到眼发花,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别心急,咱们慢慢儿来。”
林大小姐这次出门到歇马亭,只带了一个丫鬟春花,两个人计划住一宿儿,第二日再赶马车返回林洼村。
等村子里请来的妇人家做好饭菜,林凤奇还邀请了歇马亭村的里正夫妇前来,陪着林大小姐共进晚餐。
宾主相谈甚欢,歇马亭的里正频频劝酒,很感激林大小姐把酒坊接手,并且发扬光大。
没料想突然生变,先是马蹄声急促,人声喧嚣,再接着酒坊大门被“啪啪”拍响。
此时已经入夜,屋内烛火通明,林凤奇率先往外跑,出了什么事儿?
邻近的村民也围拢来不少,大门外两匹疲累的快马,大概是风驰电掣奔走了一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马旁是个面生的汉子,正在另一匹马背上忙活儿,那匹马背上,好奇怪的,捆缚着一个人形物体,浑
身被抽了筋似的贴附着马背。
“啊……爹?”小五哥的眼神儿不错,尽管月色朦胧,从大轮廓里竟然能分辨出村长大人的风姿。
刚刚坐直了身子的村长大人,没一处骨骼与肌肉不觉得酸疼,龇牙咧嘴的应了一声:“嗯,葱丫头来了吧?”
林凤奇顾不上这档子事儿,很激动的上前扶了亲爹询问:“您这是咋的了?咋的叫人家给绑了?”
“啥子人家?这是官爷,从京城里来的官爷!”村长大人可不敢摆谱儿了,还没从马背上落地,先给儿子做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