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怎么可以?”秦立生表现出一个青葱的毛头小伙子形象,执拗的坚持,“立生闻听此女子的悲惨遭遇,昼夜内心难安,所以,今日特请军师与监军大人相商,立生父兄皆故,如今孑然一身,恳请二位代表立生的长辈,去寿安县城提亲。”
银质面具在灯火的映照下,发出清幽的光芒,秦立生微垂着头,眼睛在暗影中晦涩不明,清瘦高大的身影安静伫立,无声无息之中,竟然透漏出无限的哀伤来。
吕监军和唐军师,被这哀伤深深的触动了。
秦立生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这事儿其实对皇帝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没有庞大的妻族做扶持,没有父兄族人的荫庇,又长期留守边关,不可能与朝中大臣亲密交流,多么合适的一门婚事啊!
吕监军的山羊胡捋断了几根,决定帮这个忙。
说不定皇帝闻听此事,会额外嘉赏自己呢。
自古皇帝多忌惮手握兵权的重将,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是忌惮,秦立生定下这样的婚事,那么,皇帝必然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好,老夫就成全这一桩美事儿,秦将军不要再暗自伤神了,我们明日就出发,
务必给将军把婚事定下。”
唐军师自然也是双手赞同,秦立生很认真的拜谢过后,把自己全部的家当全取了出来,其实也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再告知自己的生辰八字。
吕监军亲自书写秦立生的庚帖,唐军师又去另外筹备礼物安置人手,二人说定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奔赴寿安县城。
这一夜,秦立生辗转难眠,枕头下压着的一身大红色棉布内衣,被他拽出来,又塞回去,再拽出来……
阿四提前去寿安县面见冷郎中与林葱儿了,那个野丫头,会不会拒绝他提亲的要求,拒绝在关键时候帮他一把呢?
应该,不会吧?
毕竟,林葱儿是那样一个热情洋溢的姑娘,她独立勇敢有担当,面对受了箭伤的陌生男子的时候,能够镇定自若的出主意、做营救,面不改色……
刚刚接到林葱儿亲手缝制的诡异内衣的时候,秦立生还曾暗暗咬牙,以为那姑娘是开的大玩笑,尤其是见到手绘猛男图,差点儿当场烧掉。
然而,安静下来后,把内衣在身上比量,又发现,可能,也许,比现有的肥大亵衣会舒服可体吧?
有几个夜晚,秦将军沐浴之后,真的换
上了那身内衣,轻柔的布料软软的熨帖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回想起当初,林葱儿为他主持疗伤,她的头从他肩膀上探过去,纤细的腰肢贴在他的前胸,他的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或许,还混合着处子的幽香,和来自山野的青草气息。
如今,秦立生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嗅到过什么,和追忆着什么了,只是,当接到京中来信,苦思对策,为何那道纤细的身影,那股难言难忘的气息,就不断冲出来占据他的思维了呢?
男未婚女未嫁,又恰好年龄都很大了,过坡了,那么,婚事上无比艰难的林葱儿,是有可能答应了他的提议吧?
秦将军一时之间,对自己极度的不自信了起来,听冷郎中讲过,林葱儿心气儿很高,对于男人的颜值要求尤其注重,那么自己,算不算可以用脸征服女人的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