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先是从东方的地平线移到了天空的正中，再从正中逐渐向西边沉落，书桌上时钟的时针也转动了整整七个刻度。
“我的天呐，终于做完了！”
发出了一声怪叫，陈煦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天知道他是怎么一口气坚持做完一千道题的，而且离谱的是，中间做到一半的时候，他退出去回了一个微信消息，回来之后发现进度被清零了。
清零了……
这破问卷没有保存进度的功能！
他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想到自己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要是从这里放弃，之前花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么。
沉没成本如此之高，他有些接受不了。
于是，只能咬着牙，重新从第一道题开始答。
这个时候，离谱的事情又来了，本来以为重新做一遍肯定会比第一次快一些吧，后来他绝望地发现，第二遍的题和第一遍的竟然不一样！
离离原上谱！
难道为了卖他家的东西，这个店家还专门做了一套题库？
走心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电商界的蝎子粑粑——毒一份了。
虽然走心的方向并不正经就是了。
事实上，题目难度并不高，甚至于没有难度，但是如果要认真答的话，至少需要保持专注。
而且，这破软件还有防乱答的功能，如果检测到你在随便作答，还会让你从开始乱答的那道题重新开始。
陈煦发现，这检测功能还挺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点错了，系统都给检测出来了。
无奈，他只能每道题都认认真真看一遍了。
“这就是学渣君做题时的感觉吧？”
这种无法言说的难受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而现在，他终于做完了。
看着有裂口的手机屏幕上的“提交”，陈煦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点了上去。
【提交成功！】
然后……
就没了！
陈煦翻来覆去地查看，甚至还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机的背面，可是，那个唯一的商品已经变成了灰色，不管他怎么点，都毫无反应。
哪怕最后弹出一个付款的页面也好啊！
虽然他铁定不会付款就是了。
就算陈煦脾气再好，这个时候都想骂人了，这绝对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的恶作剧！
本来想举报这个商家，可是找了一圈，却根本没发现举报的选项。
而且……看着页面上简易的画风，总感觉，这个网店和其他网店比起来，差别真的有点大……
同一时间，银白色的房间内。
郑玉武和牛奶正紧张地看着悬浮在半空的一个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不断滑动的页面。
仔细看会发现，这正是陈煦做题时的页面。
“老大，没想到真的有缺心……有人会做这一千道题耶！”
牛奶的眼神中带着止不住的惊叹，没想到这才第一天，竟然就有买家出现了。
虽然看起来这买家的脑袋并不怎么好使就是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再愚钝的脑袋，经过通用型家庭教师的调教，也一定会变得聪明起来。
郑玉武的眼中带着赞赏：“此子如此有恒心，有耐力，就算心眼少了一点，将来也必将能成大器！”
听到自家老大的话，牛奶有些不解：“既然如此，老大，为什么还要把门槛设置得这么高呢？”
郑玉武眼中闪着智慧的光彩，扶了一下皇帝的新眼镜：“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诶？”
“咳咳……”正经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郑玉武肃然说道，“我们现在是最开始的阶段，需要的是听话的老实人，来试验我们的产品有没有漏洞，有哪些漏洞，能坚持做完这枯燥的一千道题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老实人就该受欺……咳咳，就该得到我们的特殊照顾。”
牛奶脸上的惊叹几乎要溢出来：“不愧是你，老大，竟然能想出这么损……精彩绝伦的点子！”
郑玉武：“……”
不要以为你刚才改口快我就没有听见。
“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把东西送到他家去呢？”
牛奶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开始转移话题。
郑玉武摸着下巴，沉吟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快递到他家去，可是会耽误一些时间，这与我们时间就是效率的宗旨不符。”
牛奶：“？？？”
什么时候有这个宗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