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男女老幼和撤离来的几万朝鲜人民的努力下硬生生地布成冰雪迷阵将云从岛居住区包围起来,与两侧山峰相连,好似一条半圆形的冰墙。
寒冬本就无事可做,孔有德就不停地加厚冰阵以策万全。
阿敏对海岛了解甚少,茫茫雪原搞不清楚自己距离云从岛有多远,更加判断不出冰阵有多厚。来时远远看见匆忙撤离的老幼,丢弃的工具,和拿着武器急急忙忙各就各位的东江镇战士,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敌人准备仓促,应该趁虚而入。
云从岛确实准备仓促,因为只要敌人不来,就得一直准备下去没有尽头。
鉴于冰滑雪厚,再加上担心踏碎海冰,八旗兵只能纵马小跑,俗称“走马”。当他们来到冰阵前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云从岛战士早已作好准备。
阿敏见外围冰墙大多不及胸高,只有数十米后的冰墙才能过人头顶,更是认为岛上准备不足,在他指挥下几万骑兵铺天盖地杀向冰阵。
东江镇异常穷苦器械稀少,强弓火器都被拿去打陆战,留守士兵只有寻常猎弓,射程不足满洲弓三成,只能用来射兔子。若是在开阔处遇到八旗兵必遭屠杀,在冰阵里就不同了。
满洲精骑速度缓慢,云从岛士兵躲在三重冰墙后向敌人抛射,绝不露头,精于骑射的八旗兵根本看不见人,只能向着冰阵乱射,所幸云从岛士兵数量既少训练又差,五矢之后已然力竭,只能撤退。
八旗兵死伤数十人冲入冰阵,从几十个入口追着云从岛士兵向里跑,云从岛士兵越跑越散,满洲兵越追越乱。只有几个运气坏到极点的云从岛战士被瞎猫遇见死耗子的八旗兵两路夹击堵在胡同里被逼带路。
没有人带路的满洲兵感觉自己像是冲进了冰山城市,到处都是冰墙围成的院落,院落同院落之间的墙壁组成七扭八歪的大街小巷。院落通常方圆百十亩,冰墙高一丈,宽敞平坦一无所有,包括入口。满洲兵目光受到围墙阻挡无法及远,四处景象都一样,转来转去转不出去,全都昏头转向,东西无法辨别,南北难以分清,走来走去不停的绕圈子,不知不觉被分隔在几十里方圆的狭小区域坐困愁城进退维谷。只有一股运气好到极致,当然也可以说运气坏得没边的满洲兵追着云从岛士兵通过外层阻敌冰阵进入内层杀阵。
云从岛距离海岸三十里之遥,十数日前海水尚暖,海冰尚未将岛陆两岸连成一体。云从岛虽然环岛结冰,只有近岛处足够坚厚,孔有德只能就近铸造冰阵用心打磨变成杀阵,然后随着海冰生长不断向外扩张,冰阵面积变大只能去繁就简当作阻敌阵。
阻敌阵的组成部分是冰院和围墙,杀阵是在阻敌阵的基础上改进而来。冰院里加小巷,小巷墙高五六尺,再次组成迷魂阵,精雕细琢独具匠心,充分利用了天时和地利,不知者入阵绝对有死无生。
云从岛战士为取水方便开凿出很多冰井,当他们取水运输时会有水洒落下来凝结成冰,使得冰井处较两井之间为高,不少人滑倒出溜到低处。从中受到启发的孔有德要求他们进一步提升冰井处海拔,然后用心打磨形成光滑的坡道,更加难以行走。
那个逃跑的皮岛士兵进入杀阵后不知所踪,这个甲喇额真听到身后十数丈到处都是叫喊的满洲话,误认为其它部队也杀进来。他不知道在这冰阵中直线距离近在咫尺,行走距离如同天涯,是标准的可闻而不可及。他仗着人多,放心大胆带手下在小巷里搜索敌人,结果到处发现敌踪,他分头去追,不到一顿饭的功夫500手下就被分隔在数百亩的冰阵里溃不成军。
云从岛军士在这该死的冰面上行走十数日已经摸索出经验,奔跑来去比满洲骑兵快捷数倍,其中健者连跑带滑快如闪电,在他们带领下满洲兵一个个走进埋伏圈。猫在冰墙后面的云从岛战士突然站直身子隔着一条胡同向满洲兵投掷标枪。
骑在马上的满洲兵距离他们不过两三丈,兼之人高马大行动迟缓,都是好靶子。无论是人还是马,沉重又锋利的标枪一中就是贯通伤,接着大失血,在这滴水成冰没人救助的冰海上绝对活不了。更糟糕的是受伤的战马不会立即倒下,会痛得乱蹦乱跳胡乱冲撞。满洲骑兵本就脚下无根,被伤马一撞立即四脚朝天,在重力作用下顺着斜坡向下滑,撞倒低处的战友,连滚带爬地将他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引进来的八旗兵有500人,云从岛士兵总数近千人,平均一人面对两支标枪的攻击,特别是云从岛战士首先攻击冰坡上的敌人,这样一来就算运气好没有挨枪扎的八旗兵也被死人伤马压住无法反抗。
云从岛留守士兵在皮岛战斗序列中都是三线士兵,上战场只能管后勤,这次他们扬手间杀掉数百八旗兵无不大喜,欢天喜地地冲下去收拾战利品。
先将滑倒的战马扶起来牵走,再将八旗兵的铠甲衣服全部扒下,完好的五花大绑押回岛上,死亡的一了百了,就算没有死也会很快冻毙,等血液冻僵后再拔出标枪减少流血。接着组织妇孺老弱拖走尸体,刮除血冰,清除战斗痕迹,以防被满洲人看透他们的战斗模式。士兵眉飞色舞地转移到下一个地点继续守株待兔,
云从岛上有一座了望塔,高达四丈,坚冰铸造,孔有德原打算在海冰上铸造就近指挥,可惜海冰太薄,承载不住这个重量,只能铸在岛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