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鹤鸣在看到洪天阔的那一刻,犹如一只失孤的雏鸟般扑进了洪天阔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
似乎在那一瞬间,白鹤鸣这段时间遭受的所有伤痛、委屈、流言蜚语和不白之冤都得到了释放与救赎。不管他的本事再大,能力再强,他也只是一个刚及弱冠的年轻人而已!
白鹤鸣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从洪天阔的怀里挣出来,站直了身形,拱手向洪天阔和司徒无双见礼道:“小弟见过四哥、四嫂!”
一句“四嫂”,叫的司徒无双是心花怒放,直夸幺弟长得既漂亮又懂礼貌。虽然,她与白鹤鸣不是第一次见面,却还是拿出“百辟短刀”作为见面礼物,送给了白鹤鸣。
“百辟短刀”长约六寸,刀鞘华美,刀锋凛冽,吹毛立断,白鹤鸣见之,甚为喜欢。自己身在这虎狼环伺之地,正好缺少一把防身的武器。他双手接过短刀,再次向自家四嫂道谢。
洪天阔见白鹤鸣和司徒无双两人相处融洽,亦心中甚悦。少顷,他才开口道:“小五,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鹤鸣遂从头讲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他被抓的经过,至于受刑的过程,却是一笔带过,反正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有必要让四哥他们再平白为他担心。
洪天阔却没有忽略他说受了伤,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四哥为你运功治疗一下?”
白鹤鸣笑着摇了摇头,道:“四哥,真的不用了,我都已经好了!”
洪天阔看白鹤鸣的身体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便又问道:“所以,后来你和杨暮沉那丫头到底谋划了什么?你能走却不走,留下来承受那些风刀霜剑、流言蜚语做什么?甚至,还与她传出了婚讯,连梅姑娘的心都给伤了!小五,梅姑娘待你情深义重,你要是敢辜负了她,我……”
“我不敢!亦绝不能!四哥,其实,雪儿她全都知道!”白鹤鸣忙打断洪天阔的话道。
“什么?”洪天阔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问道。
“是的!雪儿她全都知道!”白鹤鸣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道。
事情回到杨暮沉来到尚方司见白鹤鸣那个晚上。
白鹤鸣讲述了那日子规被俘的经过,也说出了子规最后的请求和心愿。最重要的是,他解释清楚了杨暮沉他们劫法场那天和在抚宁卫的那天,他和梅慕雪不是去抓捕她归案,而是想带她离开,劝说她挣脱枷锁,重新开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张让尘快了他们一步带走了杨暮沉,后是白鹤鸣落入敌手,终究功亏一篑。
听白鹤鸣说完这些,杨暮沉的目中含泪,显然,又是为了子规的死而难过。但她后来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道:“刁健,他是皇太极的人!”
“嗯?你说谁?”白鹤鸣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有这号人。
“刁健,那个卑鄙小人!要不是他推波助澜,我们的人又怎会全军覆没?子规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杨暮沉咬牙切齿地道。
白鹤鸣倏然想起子规被抓那日,那个一直在她身旁抢话的男人,是他!
“我想办法帮助你离开此地吧!”杨暮沉忽道。
“那你呢?”白鹤鸣一愣道。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还有,子规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杨暮沉冷冷地道。
“不行!我和雪儿既然已经答应了子规,就必须竭尽全力去做!要走,也是咱们俩一起走!”白鹤鸣坚定地道。
“呵!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杨暮沉笑道。
白鹤鸣未语,他站起身来,朝着桌上的蜡烛轻轻挥出一掌,烛火四摇而未熄灭。
杨暮沉可是个识货的主,她惊讶道:“你!你的内力恢复了?”
“三成而已!”白鹤鸣道。
杨暮沉心中大骇,大概之前自己和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白鹤鸣的武功之强,就算比不上张让尘,大约也仅是一分之差而已!或许,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他一次!
想到这里,杨暮沉下定了决心,道:“我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你先好好养伤吧,后面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白鹤鸣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今夜帮你来到此处的除了张让尘前辈,还有谁?”
白鹤鸣的聪颖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杨暮沉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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