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这么久,总算是知晓了父母遇害的真相。如今,东方义身死,梅思平圈禁,白鹤鸣也算是大仇得报,终于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可是,他心中却并无多少快意之情。
一个人,可以行侠仗义,可以济危扶困,也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的欲望,去残害兄弟,去滥杀无辜,去做那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则说人性本恶,如今看来,倒不如说是人性本私,只是在利己方式上,才有了善恶之别。
这日晚间,新月如钩。躺在床上的白鹤鸣毫无睡意,他的脑中尽是白天那场精彩绝伦的鹤蟒之战。它们虽说是动物,但一招一式皆有章法,绝非胡抡乱打一通。都说,我中华武术起源于人与动物之间的较量,果然是极有道理的。
左右也是睡不着,白鹤鸣又起身去了情人湖畔散步。他一边走着,一边不经意间模仿起那鹤与蟒的招式动作,同时,不自觉地运转起了杜彦之所传授的云梦心诀。
后来,白鹤鸣索性席地而坐,他努力地把那些招式动作与云梦心诀融为一体,循序渐进,渐入佳境,乃至水到渠成。
天光大亮,白鹤鸣只觉得体内真气充盈,神清气爽。他站起身来,将自己所悟所得尽皆化为实践,一掌挥出,当真有那排山倒海之威!复又飞跃于湖水之上,再出几掌,轻摇双臂,即成鹤鸣九天之势!
这一幕,恰巧被华茯苓吩咐晨起出来吸收天地之灵气的梅慕雪看到了。她大为震惊,仿佛一夜之间,白鹤鸣的武功又更上一层楼!而今,他足可跻身于江湖绝顶高手之列。
白鹤鸣见是梅慕雪一个人出来,连忙脱掉自己身上的大氅为她披上,道:“雪儿,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啦?还穿的如此单薄?”
梅慕雪道:“无事!时辰尚早,我没有叫醒娘亲和两个丫头!为了我,这些日子可把大家都累坏了!”
白鹤鸣心知她所言非虚,为了争取时间,他们这半个月来没日没夜地赶路,身心早已是疲惫不堪。尤其是上官子宜,她年纪大了,而今为了女儿如此奔波,梅慕雪心中着实有愧。
白鹤鸣道:“雪儿,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扶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梅慕雪浅浅一笑道:“好!白大哥,我真的没事!”
白鹤鸣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抚摸一下梅慕雪的伤口,手伸到一半,方觉不妥,他轻咳了一声掩饰着尴尬,梅慕雪白了他一眼。
半晌,白鹤鸣才蹙着眉道:“雪儿,你不知道,我当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就只想杀了梅思平为父母报仇!可当扶光剑插入你胸口的时候,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若是,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岂非要痛悔一辈子!”
梅慕雪清楚地感觉到了白鹤鸣的那种后怕,更明白他对自己的珍视之情。她轻轻地拍了拍白鹤鸣的胳膊,安慰道:“白大哥,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伯父他的确做了太多的错事,又害死了你的父母!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他去死!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他赎罪一二吧!以后,你,你若是见到他还是要杀了他吗?”
白鹤鸣摇了摇头,道:“不!无论梅思平当初做过什么,这一剑,你都已经替他还清了!再说,今后他永远都不能再走出落梅轩一步,我又何苦执着非要他一条命呢!”
梅慕雪明白,白鹤鸣如此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自己,她心中欢喜道:“谢谢你!白大哥!”
白鹤鸣道:“雪儿,自今而后,愿你我之间再不必用‘谢’这个字!”
梅慕雪道:“好!一言为定!”
白鹤鸣点了点头,伸臂将梅慕雪抱在了怀里。
好一会儿,梅慕雪才从白鹤鸣的怀中挣出来,道:“白大哥,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呢!刚才那几招叫什么名字,我瞧着可厉害的很呐!”
白鹤鸣道:“那是我刚刚悟出来的招式,还没来得及想名字呢!”
梅慕雪感佩道:“你真是好生厉害呀!年纪轻轻的就能自创新招!”
白鹤鸣摇了摇头,道:“也不完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他遂把去苍山采药时的所见所闻对梅慕雪说了一遍。
梅慕雪啧啧称奇,道:“这可真是天赐的机缘!白大哥,不如,我给你这几招取个名字吧,嗯,就叫做‘鹤鸣九天’,你觉得怎么样?”
白鹤鸣道:“鹤鸣九天?好!当中既包含着我的名字,又隐含着这种武功的动作和气势!当真绝妙!”
梅慕雪笑道:“依我看,你现在的武功应该和我爹爹差不多高了,甚至,你可能已经超过了他!”
白鹤鸣赶紧摆了摆手,道:“雪儿,不可胡说!我还差的远呢!”
梅慕雪伸出手指碰了碰白鹤鸣的鼻子,道:“白大公子,你不必谦虚,我知道你是天纵英才,将来成就无可限量!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到处乱说的!”
白鹤鸣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把梅慕雪揽进了怀中。
此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苍山洱海间朝霞满天,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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