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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叶障目(1 / 2)

自从去年青龙帮江家灭门血案发生以后,梅思远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他一直派人暗中秘密调查真相。

起初,由于梅慕雪主从三人在西安的一系列动作,惊动了那幕后之人,他们快速、干净地毁灭了一切证据和证人,令梅念恩他们无从查起,结果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直到后来,星曜盟在江湖中突然崛起,引起了梅思远的注意。于是,他暗中命令负责执行秘密任务的得力下属慎言,字成轩,进入了星曜盟中卧底。

慎成轩果然不负梅思远所望,经过半年多细致入微的查访,终于发现了贾致胜与史逸风的面和心不和,进而发现了贾平安装病的秘密,他还差一点被贾家父子灭了口。

幸而,慎成轩武艺高强又口才了得,他三言两语便解开了误会。当贾家父子了解了慎成轩的身份后,便对他和盘托出了史逸风及其背后主子的阴谋,并说明了江阿四的身份。

至此,江家灭门血案才终于有了眉目,慎成轩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密报给了梅思远。

之后,梅思远便密令慎成轩尽快的将贾家父子和江阿四带来见他,可这当口儿,他却又意外地遇刺、失踪,慎成轩他们只好先按兵不动,蛰伏待机。

哪知,后来的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江湖之上一片大乱,腥风血雨,贾致胜又死于非命。好在,贾平安甚是机灵,保住了性命,留待今日揭露史逸风他们的阴谋,为父亲报仇雪恨。

百梅园中梅家兄弟的对话还在继续,只听梅思平问道:“那么,你这次受伤昏迷也是假的了?”

梅思远摇了摇头,道:“不完全是!然而,已经吃过一次亏,我又岂能毫无防备?之后每次外出,我都会穿上金丝软甲。你派出的那个人你应该了解,他是世间少有的大高手,所以,我受伤是不假,只不过由于金丝软甲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伤势远没有看起来那般严重罢了!”

梅思平“嗯”了一声,示意明了。

梅思远道:“大哥,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你以‘天尊’的名义,做下这许多的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梅思平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为了什么?你说我为了什么?我自然是为了钱!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你没听说过么?有了足够的钱,我就能做到一切我想做的事,得到我想得到的所有东西!”

梅思远他们兄弟三人的父亲,梅家堡上代堡主梅润生生性风流,妻妾众多,情人无数。梅思平是长房大夫人所出,他既是嫡又是长,如果不是双腿残疾又不能习武,他便是梅家堡下一代毋庸置疑的继承人。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梅思平的母亲是武林大宗沈家之女沈忆情,她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知书达礼的女人,待谁都很好。然而,她的身体却不大好,生病吃药那是常有的事儿。后来,在生产之时又落下了病根儿,身体就越发的差了,几乎是常年卧病在床。

一开始,梅润生还能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结发妻子沈忆情。可是,没过几个月,他有新人在侧,来的便愈发的少了。直至最后,他根本不愿再踏足这个院子。

在梅思平九岁之时,沈忆情便撒手人寰了,直到她死的时候,梅润生也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可以这样说,母亲能够陪伴、教导梅思平的时间很短暂,而父亲则是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面。梅思平的童年,虽然是锦衣玉食,却也寂寞孤独,养成了他正颜厉色、沉默寡言的性情。

那时,由于沈忆情身体差的原因,梅家堡一直是由二夫人邓英淑代为执掌中馈。邓英淑是一个精明能干又颇识大体的女人,她既尊重沈忆情,又善待众位妹妹,梅家堡里里外外更是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令梅润生十分满意。

梅思平十三岁之时,梅家堡上下已经为他遍寻海内名医,却皆言道他的双腿乃是不治之症。梅润生无奈之下,只能剥夺了他继承人的身份,改立二夫人之子,即年仅八岁的梅思远,而让他改习商道,所幸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终有所成。

所有人都以为,这些年来梅思平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富翁,无悲无喜的活着。谁又能想得到,他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天尊”,朱雀堂和星曜盟背后真正的主人,挑起南、北武林众多争端的罪魁祸首?

梅思远摇了摇头,道:“大哥!你已经是这江湖上最富有之人!我不相信,你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那些对于你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

梅思平道:“你不相信又如何?就算知道那些,对于你来说并无半分益处!”

梅思远道:“大哥,我想知道这些,并不是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只因为你是我的至亲兄长!”

梅思平道:“我几次三番想要你的性命,难道,你不恨我吗?”

梅思远道:“不,我对大哥只有怨,却无恨!”

梅思平道:“有怨无恨?好!可是,我有恨!我恨他!我恨他!他所在意和珍视的一切,我都要亲手毁掉!”

说话间,梅思平露出了几近癫狂的神色。

梅思远暗自叹了一口气,道:“你恨他什么?”

梅思远非常清楚的知道,梅思平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父亲梅润生。

梅思平此时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地述说着自己的内心。

幼时,母亲曾告诉我,我的双腿这个样子只是暂时的,父亲一定会请来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为我治疗,我一定能够站起来!虽然,最终我也没能够站起来,可我不怨怪任何人,天命如此,为之奈何?

后来,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父亲却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我起初以为他是忙于堡中的事务,可当我几次三番的去见他时,他却在与那几个新的姨娘厮混,无暇见我。呵呵,果然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