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鹤鸣与梅慕雪都是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他们在五云山日耀峰顶战至最后一刻,因不想死在敌人的刀下,便双双跳下了悬崖。那两人都死了吗?自然是没有。
其实,白鹤鸣与梅慕雪都算得上是幸运的人,为什么这样说呢?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被摔死,白鹤鸣挂在了树杈之上,而梅慕雪掉进了河里。
当梅慕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水流冲到了岸边,她只觉得浑身剧痛,用左手撑着一块石头,才勉强坐起身来。
梅慕雪先双手合十,然后交叉上举,体内残存的真气随着意念游走全身,内力运转了一周天,这才稍微觉着好了些。
梅慕雪虽然受了不少外伤,好在双手双腿都没有断,她撕下了衣襟,包扎了两处渗血的地方,稍事休息之后,就撑着站起身来,去寻找白鹤鸣的下落。
梅慕雪想着,既然自己大难不死,那白鹤鸣活着的几率也很大,不过,他先前受的伤势较重,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为他疗伤才是。
梅慕雪顺着河流一路寻找,半个多时辰以后,终于在一棵大树之上,发现了不省人事的白鹤鸣。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无法使用轻功,她必须尽快疗伤。
梅慕雪就近找了一些野果、野菜充饥,又花了小半天的时间调理内伤。而后,她终于艰难地爬上树去,把白鹤鸣拖了下来,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切了切脉搏,还好,只是重伤昏迷,并无性命之危。
梅慕雪暗自庆幸,好在白鹤鸣是挂在了树杈之上,要是这样直接摔在地上,不死也残吧!
梅慕雪把白鹤鸣拖到了河边,先给他额间、嘴里都滴了一些水,然后又替他包扎了几处伤口,最后,让他坐直了身体,帮他运功疗伤。
一个多时辰之后,白鹤鸣呼吸渐渐匀称,梅慕雪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慢慢地扶着白鹤鸣身体平躺,自己也累的直接躺了下来。
第二日,白鹤鸣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他沙哑着声音,苦笑道:“雪儿,我们还活着啊!我此生,与这悬崖绝壁还真是缘分不浅啊!不过所幸的是,上一次掉进了水里,而这一次挂在了树上,都没有被摔死!”
梅慕雪见他醒来,高兴道:“是啊!我们还活着呢!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白大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白鹤鸣其实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还有发烧的迹象,他为了不让梅慕雪担心,故作轻松道:“没有,雪儿我,啊……嘶……”
白鹤鸣想要抬手示意自己无事,没成想牵动了右臂上的伤。
梅慕雪白了他一眼,上前替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原来,他的右臂脱了臼,之前一直强忍着。
梅慕雪恨恨地帮白鹤鸣正了骨,力气用得挺大,他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却也没敢再吭声。雪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两个人是又冷又饿。白鹤鸣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欢然道:“幸好,这些宝贝还没有丢!”
梅慕雪一看,也自欢喜,原来是装着护宁丹的小盒子和一个火折子。
两个人各自吃了一颗护宁丹,梅慕雪又去拾了柴,打了一只野兔,生着火烤了。二人吃饱喝足,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悄无声息地从山头爬了出来,对照着河面,静静地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
夜风习来,吹乱了梅慕雪乌黑的长发,白鹤鸣替她理了理,道:“雪儿,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嗯?你后悔什么?”梅慕雪道。
“后悔让你跟我到江南来,掺和到仁义山庄这件事情里来!以我的武功,现在还是保护不了你,幸好咱们俩现在都没事,要是你有个万一,我……”
梅慕雪知道白鹤鸣这是后怕,也是自责,便佯装嗔怒打断他道:“你后悔?现在后悔也晚了!你这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不!不!不!雪儿,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鹤鸣急忙解释道。
“好了!白大哥,我不后悔就行啦!你也不许再自责了!”梅慕雪暗自摇头,白鹤鸣这个人,平时聪明机灵的很,就是经不起自己逗,又暗自欢喜,因为,他只待自己不同。
很晚了,两人各自闭目休息。那护宁丹果然是疗伤圣药,第二天,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伤口不再那么疼了,真气也已经恢复了一小半,能够运转自如。
两人在山谷中待了四天之后,内伤差不多好了七八成,白鹤鸣也已经能够自己站起身来,拄着树枝慢慢地行走。只是,他左腋下的伤太重,虽然不再流血,但是山谷中缺医少药,故而好的慢些。护宁丹虽好,却只是对内伤更具疗效。因此,他们还要在山谷中待上一些时日。
这几日,一直都是梅慕雪在拾柴、打猎、找食物,今天,她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白鹤鸣有些担心的站起身来,就要拖着伤体去找她。
“白大哥!白大哥!”由远及近的传来了梅慕雪的声音。
“雪儿!”白鹤鸣迎了过去,“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大哥,我找到了一个好的歇息之处,你快跟我走吧!”梅慕雪兴奋地说道。
梅慕雪扶着白鹤鸣走了有五里多路,白鹤鸣身上的伤口就有些痛了,他虽然没吱声,但梅慕雪心如明镜似的。
梅慕雪道:“白大哥,得罪了!”说完,提起他的腰带,施展轻功快速的向前掠去,白鹤鸣唯有苦笑。
梅慕雪带着白鹤鸣来到了一个山洞里面。要说,仅仅只是一个山洞,也算不得什么好的歇息之处,比之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也差不多。奇就奇在,这个山洞之内,生活物品不少,有木凳、石桌,有泥壶、泥碗、泥盆,有火台吊架,甚至,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木床,上面铺着野兽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