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深在屋内喂着蛊虫,师父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外面锣鼓喧天。
蒋深随口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小童答道:“大虞皇帝死啦,大伙正在庆祝呢,阿深哥要不要去?听说他们煮了羊肉汤。”
蒋深摇了摇头。
小童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喂蛊虫。
他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刺杀大虞皇帝的,还是咱们国师呢,就是你师父干的,去了大虞一趟,杀了皇帝,还捡了你这么个便宜徒弟回来,他简直赚大啦。”
“什么?什么大虞皇帝?”谭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国师大人,你行啦!”小童子跑过去,对他道:“我正在和蒋深哥说你刺杀大虞皇帝的事迹呢!”
谭明讪讪道:“不足道也,不足道也,你个小孩子家家别乱说。”
“嘿嘿嘿,国师大人超厉害,就连大虞皇帝都不是您的对手呢。”小童满脸骄傲。
见蒋深低着头,没说话。
谭明起身,走到他身边,问:“怎么?又在想你姓甚名谁了?”
蒋深皱了皱眉,道:“大人,我要回大虞。”
“为何?留在我身边不好吗?做本座的亲传弟子不好吗?”谭明十分不解。
蒋深道:“我家在大虞。”
谭明挑了挑眉,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你家呢?死心吧,你家人不要你了,否则也不能让我捡到了你。”
蒋深一怔。
可他记忆中,总能瞧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看不真切,但他直觉,那道身影一定对他非常重要。
谭明走过来,说:“你莫要再入中原了,否则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
蒋深低下头,看着蛊筒里的蛊虫,他说:“我应该不会用蛊虫吧?”
他低下头,看到掌心以及指腹上的薄茧,他道:“国师,我的武器应该是剑。”
谭明一惊,没想到他竟敏锐至此。
“是,你母亲也喜欢用剑,你继承了她。”
“你母亲恨透了大虞,死在了大虞的皇权斗争中,所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足大虞,那是你母亲的埋骨地,是葬送了你母亲的地方。”
“我母亲……”
蒋深皱着眉。
“蒋深,你母亲是我救命恩人,我便不会放着你不管,你跟在我身边一日,我便教授你本事一日,只是你要听我的话,莫要再想着回大虞,那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小童子也在一旁愤懑不平道:“没错,大虞都是一群伪君子!国师大人都是为了你好!等到国师仙逝,你就是我们南昭新国师,不比你去大虞遭人欺负强!大虞人可看不起我们南昭人了!”
“对了!大虞皇帝驾崩,恐有内乱要爆发,你这样的人去了大虞,就是一个死字,还是听国师大人的话吧。”
“皇帝驾崩,内乱?”
蒋深捂着头,忽觉脑袋一阵刺痛。
谭明呵斥了他一声,说:“你和他说什么大虞的事,以后不许说了!”
“是,大人。”
谭明将蒋深扶上床,随后又为他扎针。
他叹了口气,“你伤势过重,莫要再想大虞的事了,于你恢复并不好。”
*
坤和宫。
近日,坤和宫的宫女私逃了不少。
国将大乱,谁还愿意留在宫内等死?
便在这时,易欢拿出了一道晋渊留下的圣旨。
圣旨中言,若他遭遇不测,则朝政尽数交由皇后。
此圣旨一出,满朝皆惊,谁都不敢相信。
易欢拿着圣旨走上朝堂。
她道:“既陛下留下了这道圣旨,从今日起,朝中所有事务尽由本宫接手。”
“荒谬!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你一介妇人妄想祸乱我大虞的朝堂?”人群里,率先出声的是户部的唐尚书,唐心月的爹。
唐尚书看不惯易欢久矣,怎肯让易欢这样的妇人把持朝政?
再者说,如今皇帝驾崩,朝堂局势马上就要变了,他唐家并不弱势,不若趁此掌握主动权。
唐尚书再不遮掩自已的狼子野心。
易欢回过头,问:“唐尚书不服?”
“自是不服!”
“好,来人。”
绣衣使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