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月却愣在了原地。
欢儿?
哪个欢儿?
那头,易欢小声的说了句:“今晚、今晚不想做梦了。”
晋渊却饶有兴致的问:“哦?为何?”
“总是梦见你,烦人!”她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晋渊却觉得好笑。
过了会,易欢又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说:“不过、不过如果一定要梦到你,也不是、不行……”
晋渊挑了挑眉,又问道:“方才不是还说不想梦见我么,这会怎么又可以了?”
易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他这张俊脸,伸手摸了摸。
她说:“你真好啊。”
“嗯?”
易欢继续道:“你真好,你、你是我的授业恩师,你会教我本事。”
晋渊将人轻轻放在了榻上,问:“就只是你的授业恩师吗?我可不是想做你的恩师这么简单,欢儿。”
易欢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他身上沾了外边的寒露,脸也是冰冰凉凉的,易欢说:“你想做我夫君么,可是……”
她眉头微微蹙着,忽的就忍不住轻轻啜泣了起来,将头埋在男人肩头,说:“你这么好,我、我哪配得上。”
“他们、他们都叫我不要自贬……不要看轻自已……”
“可、可你太好了啊……你这样的人,光是存在,就会、就会叫我自惭形秽……”
晋渊低下头,将人抱进自已怀里,伸手轻轻为她拭去眼底的湿润,他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易欢摇着头,不说话了。
晋渊低声道:“我若真好,就不该叫你流眼泪。”
晋渊长长叹了口气,“莫要哭了,哭肿了眼,明日怎么见人?被旁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易欢便从他身上爬起,去够桌子上的帷帽,她说:“那就、那就戴上这个……遮住脸……不叫人看出来我是谁……”
男人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拉了回来,他揉着她的头,轻笑一声,道:“不是方才还说不戴了吗?这会怎么又要戴了?”
“我……我给你丢人了……”
晋渊心一软。
这小娇儿,何时才能自信些,挺起胸膛与他一道站在人前?
“莫要这么说。”
晋渊将怀中这小娇儿安抚好。
见她终于不哭也不闹了,男人起身,冲着屏风后扫了一眼。
他声音蓦的冷了下来,说:“看了这么久,够了吧,出来。”
唐心月内心一惊。
方才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钻入了她耳中。
她与易欢是手帕交,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易欢了。
透过屏风,也能瞧见榻上那女子绰约的身影。
那就是易欢。
声音,样貌,处处都是属于易欢的。
唐心月之前离开藏春园时,还缠着易欢,叫她介绍她的好情郎给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