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拢紧披风,骑马入了宫。
夜风将她的发丝吹的肆意飞扬,易欢双眸是晶亮的,里面盛满了坚定。
她手执晋渊那块盘龙玉佩,无人敢拦她。
易欢宫道上纵马而过,夜是凄冷的,便连皇宫这么热闹的地,晚上也显得冷冷清清。
成王提着酒壶往外走,看到夜色里那抹显眼的丽色,大喝了一声:“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在皇宫纵马,见了本王,也不下来行礼!”
易欢皱着眉,眉宇间浮现出一抹焦躁。
她并不想在成王这里耗太多时间,易欢没有下马,亮出那块玉佩,音色清冷:“是不是贼人,成王殿下难道看到这块玉佩还分不清吗?看来殿下是酒喝多了,听闻金花赌坊是成王殿下所开,先前有幸曾去过一次,未能见殿下一面,小女子我一直心生遗憾,如今倒是见到了。”
“原来陛下的亲叔叔长这副模样,倒是与陛下不太像呢。”
看到那块玉佩,听到陛下二字,成王想起了那日金花赌坊的事,也想起了那日陛下身边的那位姑娘。
成王一个激灵,酒醒了。
忙道:“原来是姑娘你!”
易欢拢紧披风,半张脸遮在了毛领底下,只露出一双水光琳琳的杏花眸。
她声音是冷的,眸也是冷的。
成王瞧不清她真面目,他试探着开口:“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与殿下无关,那一位还在等着,殿下确定还要拦着我么。”
成王连忙让开路,道:“姑娘慢走。”
骑马路过成王身边时,成王闻见了好闻的龙涎香的气息,正是属于他那好侄儿的。
成王心底顿时更加敬畏了。
易欢瞥了她一眼,望紫宸殿而去。
到了紫宸殿外。
易欢下马,守门的小公公都见过易欢,见她来,连忙让出一条道来。
站在御书房外候着的张德胜瞧见她,双眼一亮,正要通禀。
“嘘。”易欢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张德胜忙笑呵呵的看着她,问:“易娘子进宫怎的不派人通知一声,万一路上出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易欢笑着道:“不会出差错的,有珍珍他们跟着呢。”
易欢隔着窗,往里边瞥了一眼,问:“还未休息?”
张德胜苦着一张脸,道:“可不是?这几日因为闽州时疫,陛下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每日刚闭上眼,就又到了早朝的时间,竟连一个时辰都睡不上。”
张德胜道:“易娘子,您进去劝劝吧,陛下就算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般消耗呀。”
易欢接过他手上的茶案,说:“张公公你也没歇息好吧?下去歇会吧,里边我侍奉着。”
张德胜登时喜笑颜开,道:“易娘子真真善解人意,那这儿就交给易娘子你了。”
说完,他还特地招了招手,挥退了外边守夜的小公公,以免一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动静。
易欢放轻脚步,走进屋。
晋渊低着头,正看着闽州发来的急报。
他身上穿着是明黄的亵衣,外边只披了一件外套。
男人似是察觉到动静,淡淡开口:“不是叫你在外边候着吗?张德胜,你胆子越发大了。”
“嗒”的一声,易欢将盛着雨前龙井的茶壶轻轻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