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本也不想来见易欢,上回当着易欢的面,让她当街下跪,就已经够屈辱了。
可昭华实在别无他法了。
她得知母后病了后,第一时间就想进宫,然,她托人四处打点,晋渊似是铁了心,不让她再见母后一面。
昭华怎能甘心?
母后身子骨本就弱,如果晋渊真要她死,那母后就绝对活不过今年的春天了。
她搞不懂,她那皇弟怎么会变成这般。
小时候他们都被养在母后宫里时,她也曾护过他,那时候她只觉得这皇弟呆呆傻傻的,当真可怜,看母后和宫人们对他也不上心,便偶尔施舍点吃食给他。
母后每回撞见,都要呵斥她,说有这些吃的不如拿去喂狗,还能有个回应。
后来父皇驾崩,太子和皇弟们也一个一个去了,只剩下一个才九岁大的晋渊,母后便扶持晋渊,垂帘听政。
可她这好皇弟,却恩将仇报!
得了势后不但将母后圈禁,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母后!
母后也受了近十年的折磨了,该够了吧?
易欢是晋渊的身边人,易欢可以见到晋渊,此次昭华来,想试探试探易欢在他心里的份量。
易欢起身,道:“带殿下去大堂吧。”
“是,主子。”
大堂内,昭华焦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问:“易小娘子呢?怎的还未来?”
下人也不好回答。
若放在平时,昭华便该发火了。
可想到自已此行的目的,昭华到底按捺住了自已的脾气。
不多会,易欢姗姗来迟。
昭华瞧见她,她仍旧记挂着那日街上的事,脸上有些尴尬。
易欢向她行了个万福礼,问:“殿下今日来有何贵干?”
昭华抓住她的手,说:“易娘子我求你,带我入宫,我想见我母后一面,若你能帮我这一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易欢讶异道:“民妇非宫中人,自然帮不了殿下了。”
昭华脸上面露讽色,说:“别装了,你和我皇弟的关系,你知我知,搞不好以后我还要称你一声弟媳或者皇后娘娘。”
易欢惶恐道:“殿下莫要胡言。”
昭华道:“你带我进宫,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好不好?我只想见见我母后!”
易欢不为所动,态度坚决:“民妇帮不了殿下。”
昭华急了,她说:“你可知我母后在宫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和晋渊瞧着恩爱,可想来你连他都为人都不知晓!他就是个自私狠毒的疯子!”
“他将母后圈禁在英华宫近十年,将近十年啊!那也是曾经一手把他养大的母后啊!他这般狼心狗肺,他那颗心就是黑的!连养育他长大的母后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你以为你能得他几日宠?他就是个没心肝的,面冷心也冷!”
“你再看看我,我身为她的长姐,他是半点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就连进宫也不准,我只是想见我母后一面,我想我母后了,我有错吗?”
易欢想到晋渊那日的提醒,说昭华在外边养了私兵。
一个公主,为何要养私兵?意图何为?
光是想想,便让人冷汗津津。
易欢镇定道:“殿下,恕难从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只知道,晋渊不让昭华进宫,一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