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觉得热,下意识伸手,推开他的手,拒绝喝那碗药。
她说话时语气里带着颤颤的鼻音,比平时更软更娇:“你不是我哥哥。”
晋渊声音放柔,说道:“我长你一岁,叫我一声哥哥怎么啦?乖,把药喝了好不好?”
易欢忽然低声呜咽了起来:“爹,哥哥,我好久没见到你们了,欢儿好想你们。”
她眼眶通红,肩膀不停打着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好想你们。”
晋渊沉默了下来,伸手替她蹭去眼角湿漉漉的泪水。
易欢一边哭,一边开口:“你们也带我走好不好,我跟你们一起边境。”
晋渊心底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开口道:“不好,那儿太危险了。”
晋渊能理解易将军的心思,怎舍得掌上明珠跟着他们一起奔波?
易欢意识不清,听到这话下意识答道:“我、我不怕,我不想留在家里了,一等就是好几年,我好害怕,害怕下回没等来你们的消息,害怕边境传来你们的死讯……”
她一边说,一边揪紧了晋渊的衣服,道:“我、我已经十九了,不小了,不用、不用爹和哥哥照顾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已……你们、你们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晋渊摸着她的小脸,应了一声:“好,以后去哪儿,我都带着你。”
“爹,爹,你怎么不叫我欢儿……”易欢迷迷糊糊的望向他。
晋渊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我不是爹,我是哥哥,唤我一声哥哥,可好?”
“哥哥……”她声音小,语气粘稠,像是在和人撒娇。
晋渊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是汹涌的欲望,滚滚而来,环住她的手臂,也不由得收紧了些,满眼都是凶狠的占有欲。
想要她,想吃了她。
易欢发出一道痛哭:“痛,太紧了,哥哥松开。”
晋渊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热潮压制下去,提醒自已她正病着,莫要太荒唐。
晋渊放松力道,虚虚环着她,道:“哥哥答应以后去哪都带上你,欢儿是不是该乖乖喝药了?”
易欢又费劲的睁大眼,望向他。
她看不真切眼前的人,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充满了安全感,好像她说什么做什么,对方都会无条件的去包容,就像他的父亲兄长那样。
易欢混沌的脑子不够用了,她温顺的凑过去,乖乖含下了晋渊递来的一勺药。
易欢皱着眉,说了句:“苦。”
晋渊喂第二勺的时候,易欢便撇过头去,不肯喝了,说:“苦。”
晋渊也是第一次发现,小妇人竟这般怕苦,可前世他们颠沛流离时,她喝下那些苦涩的汤药,却是毫不犹豫。
她曾也是被人宠在手心上的明珠。
晋渊拿起一颗蜜饯,塞她嘴中。
甜腻腻的滋味,不禁让易欢眉眼舒展开,易欢追逐着那抹甜,又咬住了男人的指尖。
晋渊低下头,与那双湿漉漉的眼对视,真是太像小鹿了,无辜又透露着一股想让人蹂躏的天真感。
晋渊指尖点了点她的舌尖,问:“甜?”
易欢恍恍惚惚的含着他的手指,点了点头。
晋渊眸色愈深,可到底没忘了,喝药要紧,他恋恋不舍的抽回手,又喂了一勺汤药过去。
“乖,喝一口喂一个甜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