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薛氏的贴身婢女,当年随着她一起进入永宁候府,当年的她还只是一个妾室,真正的夫人是您的母亲。”
“但薛氏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与侯爷在一起了,可惜后来侯府发生了一些事,欠了一大笔银子,这才娶了你母亲进门。”
“但薛氏一直因为这件事心中记恨您母亲,认为没有你娘,她才该是侯府夫人,后来就起了歹心,想要害死你娘,然后让侯爷扶正自己。”
“她收买了你娘身边的丫鬟,偷偷往你娘的吃食里面下了毒,那毒药性很慢,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是长时间的服用,最后就会造成缠绵病榻久病不愈的假象。”
“您的母亲性子单纯,进府之后也没有提防薛氏,就这样中毒而亡了。”
“而我作为薛氏的贴身丫鬟,这一切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这些话明明已经听外公讲过一遍,但再次听到,谢云溪还是觉得很难受,像是有什么狠狠攥住了心口。
薛氏竟然在十分漫长的时间一直在给母亲下药,她就不相信,整个偌大的侯府没有一个人察觉不对。
或许所有人都是薛氏的帮凶,他们知道了,但也宁愿帮着薛氏一起瞒着。
他们都想要母亲死。
谢云溪难以想象,母亲那个时候该是多么的无助与孤立难援。
原本以为是嫁给了心爱之人,最后等到嫁过去了,才发现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人前装模作样的丈夫,在背地里早已经有了其他人,不光如此,竟然还想着要她的命。
谢云溪强压心头的悲愤,问道:“薛氏给我娘下的是什么毒。”
冰雪道:“奴婢听薛氏与孔嬷嬷说起过是胡曼草。”
“你确定?”
“我确定,奴婢记得很清楚。”
谢云溪听后却是震惊的久久难以回神。
胡曼草之毒产自西羌一带,因为无形之中便能取人性命,十分阴毒,且还没有解药,早在多年以前就被大夏列为了禁药。
若是发现有人售卖胡曼草是会被判以斩刑的。
这种毒,一般人接触不到。但若要那些有靠这药赚取银钱的药贩子从中取利,他们也犯不着。
因为刑罚太过严重,为了一点银子,而丢掉自己性命,很不值得。
那薛氏一介妇人又从哪里能弄得到此毒药的?
而且此毒是慢性之毒,谢云溪大概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从薛氏一进府之后,就开始朝母亲的吃食之中投毒了。
谢南安接近母亲的目的性很强,所以从认识到嫁娶之间的时间间隔不是很长。
薛氏就算一开始就有想弄死母亲的想法,那胡曼草之毒,她又是如何这么快找到的?
谢云溪脑中有无数的思绪飘过,最后有了一个猜想。
那就是薛氏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能帮她弄到胡曼草的,这人的身份地位定然不一般,绝对不是薛家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