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话说的就很是奇怪了。”谢云溪目光直直看向薛氏,“绿柳这丫头原本是母亲院里的,还是我回来您专门拨到我院里伺候的,又怎么会与我串通,还会害了母亲性命。”
“在者,母亲当日被推下山时我并不在身边,反倒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孔嬷嬷将您推下去的。”
“母亲若是真的要追究,那该追究的人也是孔嬷嬷。”
老夫人在身边也看出来,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孔嬷嬷的,反倒是谢云溪这个野丫头,所有的干系都能被她撇的干干净净。
她沉吟了片刻,觉得整场事件的关键应当是绿柳这个丫头。
薛氏还准备继续跟谢云溪分辩,就被老夫人出声给打断了。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这件事你们各执一词,我老婆子昏聩,分辨不出究竟谁说的是真的,不如让绿柳这个丫头说说吧。”
绿柳很快就被拖了进来。
老夫人看着她道:“绿柳,你仔细的将那日的事情讲清楚,若是你有半句污蔑,你清楚代价,我永宁侯府绝对不允许有二心的下人。”
绿柳触到老夫人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安,忙低垂下头去。
“奴婢那日都是听错孔嬷嬷的话,是她让奴婢去将夫人叫过去的,奴婢当时不知道孔嬷嬷竟然对夫人起了歹心,所以才听了她的话,都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错。”
说着就砰砰在地上磕起了头,一下一下,不一会儿额上就出了一片血迹。
老夫人都看的一愣。
但薛氏不信,孔嬷嬷跟了她那么多年,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的。
“这个贱婢嘴里没一句实话,给我拖出去打!直到说实话为止。”
薛氏朝着身边的下人吩咐,老夫人也没出声拦着,便是默认。
边上的下人果真就拽着绿柳往院中而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谢南安却忽然从院外走了进来。
“先等等。”谢南安是听说薛氏来了寿与堂便知道不好,连忙赶了过来的。
“儿子来给母亲请安。”他的目光落在薛氏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下。
薛氏被他看的有点怕,但还是连忙偏转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就知道跟兰玉儿那个小贱人厮混,如今她来找母亲做主又有什么错?
谢南安见薛氏无视他,心中有些不满。
暗道:“等回去了再好好跟她算账。”
面上朝着老夫人陪笑道:“母亲,其实这件事其中有些误会,不算是什么大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不如交给儿子来处置怎么样?”
老夫人看出了儿子想要息事宁神的意思,但薛氏不光是她的儿媳妇,还是她薛家的人,如今被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这样欺负,她脸上也没光。
不由道:“我老婆子是老了,但还没死!”
谢南安吓的连称不敢。
“你媳妇差点被人害死,怎么能是小事?”
“还有,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瞒着,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说着拉过薛氏的手,语气也有些责备,“她是你媳妇,出了这样的事,本该是由你这个做丈夫的替她出头的,可你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既然没有替她出头,便只能由我这个老婆子替她出头了。”
一番话说的谢南安沉默不语。
眼看着老夫人又要将事情重新摊开来说,谢南安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