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从中午一直在等着谢南安回来,她想将当日在兴善寺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谢南安,让他好好的将谢云溪那个贱丫头收拾一顿。
可她一直等啊等,等到天黑也没见人。
奈何她如今行动不便,想要去到老夫人院里让她老人家做主也不能。
身边又没了像孔嬷嬷那样得以信任的人,而薛氏又是个疑心病重的人,不愿将事情轻易告诉别人。
最后只能等着第二日谢南安来,结果她喝完药睡到半夜后,就忽然做起了噩梦。
梦里竟然梦到了温婉。
梦里的温婉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而她是个见不得光的,连外室都称不上的。
只能日日在宅子里等着谢南安过来,可谢南安总也不来,而她的肚子却一日日的大了起来。
直到她为谢南安生下孩子后,温婉还是侯府夫人,而她依旧是个躲躲藏藏上不得台面的。
她在一日日的等待里变得焦躁不安,变得完全不受控制,她以为自己只要为谢南安生下儿子,就能坐上永宁侯府夫人的位置,可还是不能。
都怪温婉,都怪那个贱人,是她鸠占鹊巢。
她与谢南安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要是没有温婉那个贱人,她早就嫁进侯府,他们一家三口和乐美满。
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一切就都能回到原点,她就能进侯府,做永宁侯府的女主人。
梦里的薛氏狂躁不已,而梦境之外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整个人眉头紧锁,嘴里喃喃不停,就连手也在空中不住挥舞。
她这动静惊动了守夜的丫鬟,丫鬟连忙进来查看,见到她这副模样,连忙想要叫醒她。
结果刚准备开口,梦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手也死死掐住了丫鬟的脖子。
薛氏力气大的惊人,那丫鬟被她掐的立刻喘不过气来,也叫不出声,身子剧烈挣扎之下,将搁在床头凳子上的一个杯子踢到了地上。
一阵剧烈的声响,这才惊动了其他人。
等到人冲进来时,那丫鬟已经直翻白眼,而薛氏依旧不放手,整个人披头散发,双目猩红,状若疯癫般,嘴里不住喃喃。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大家都被吓了好大一跳,有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就要解救她手里那丫鬟,否则再让她这么掐下去,人非得给掐死不可。
可薛氏整个人还处在癫狂之中,谁要是上前她就打谁。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可怜的丫鬟给从她手里解救出来。
有人连忙去叫了大夫过来,而黄氏也已经赶了过来。
但薛氏还没好,仿佛陷入癫狂之中,整个人也有些神志不清,谁上来就要打人。
最后实在没有了办法,几个下人按住手脚,一碗安神药下去,人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夫诊脉过后道:“夫人原本就摔到了头,有些伤到了神经,加之可能做了噩梦,情绪一激动,血脉压迫神经,所以行为言语上就有些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大夫的言语已经很委婉了。
但大家都已经听出来言外之意了,就是薛氏可能是摔到了脑子,所以精神上有点不正常了。
黄氏又让大夫给刚刚那丫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