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雪叹口气道:“怎么复原?书上可没记载过任何修复破损的浮生锦卷。”
夜胭摆弄着茶杯,“北明国有个人就可以。”翩雪好奇是谁,夜胭摇了摇头,道:“我只是知道北明国有个人可以,但我不知道是谁。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书上没有的?你从来不看书,就算是看,你也只是看戏本子,从没见你看书过。”
翩雪随意回答道:“偶然看到的,上次给尊上研墨的时候一个好奇心看了一眼魔尊看的书。”
夜胭与翩雪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了,翩雪找来古鸢让她去北明国找到这个人,翩雪让她将浮生锦卷也带去,她知道北明国战败,活着的人不多,让她记着带着复原的浮生锦卷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南崔门内神志清醒过来后的几个门派强劲的人一同对抗暗寰人,暗寰人眼见势力逐渐衰弱,本想着撤退,柳临渊可不是好性子,九大门派大赛不是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暗寰人杀了许多的门派人士,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不过必需留下一个活口,可惜暗寰的人早有准备他们咬下牙齿中的毒药瞬间全军覆没。
而那位前来救援的洛神清笙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崔则瑢伤得最为严重,他想要过去再看一眼膀子的尸体,可体力不足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告知膀子死了,就连花神医与梁神医都无法救回来,他们说只有解除膀子身上的毒才有可能让膀子活过来,但这种草药只有生长在战败的北明国,崔则瑢不顾自己受伤的身子想要立刻前去北明国找到草药。
花神医连连劝道:“崔少爷,您身上的伤至少七天,而范少爷身上的伤会维持两个月,两个月之内如果没有北明国的崖安草,那鄙人与梁医都徒劳无益、束手无策。这种伤虽然是万变不离其宗,但碍于范少爷活死人的关系,因此才会至关重要。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崖安草虽只有北明国,但极难出果,但崔少爷绳锯木断,老天爷应该会让崔少爷拿到崖安草。”
竹心扶着崔则瑢坐在架子床上,听完两位神医的话后默默颔首着,道:“七日之后,我将会去北明国。竹心,你要跟我去吗?”
竹心连连点头,道:“少爷去哪我就去哪。”
“膀子死了就没人能跟我说话了。”施夷秋别过脸去道:“我与姐姐也去。”
张憬也是颔首着,孟茗儿也是说着与竹心一样的话,但她交代七日之内瑢哥哥一定要好好歇息,崔则瑢一直在想着花无的人怎么就跟暗寰的人合作?于是在夜晚大家都歇息后,崔则瑢带着竹心去了花无,花无的人都有些心虚,尤其是去了南崔门的胭琴瑟与玉河临全然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崔则瑢的眼睛。
崔则瑢对上玉河凌的眼睛,不知哪来的底气开口质问道:“花无现任主上,您为何要跟暗寰合作屠南崔门?”
玉河凌犹豫了一下,淡漠道:“小花夫人,我们花无与人暂时联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花无的人怎么做都暂时轮不到你来干涉。”
崔则瑢冷然道:“花无是我娘亲建立的,娘亲的初衷,不会是想看到花无的人屠别人满门吧?冤有头债有主,崔心杀未出现在九大门派大赛中,也乱了你们的计划吧。”
“小花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织线缓缓的从崔则瑢身后走出来,看样子是与崔则瑢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只是崔则瑢就见了这么一眼,便有些厌恶,也不知是为何。
胭琴瑟连连介绍道:“小花夫人,这位是花无的织线,小花夫人喊他织线便好了。”
......
......
施夷清想着带崔则瑢去盛花楼她给崔则瑢弹琵琶,他奇怪在家不是也可以么?施夷秋一下子懂了姐姐的意思死活把崔则瑢带去了盛花楼,崔则瑢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去了,还是被施夷家双胞胎带去了,就三个人。他在想回去的时候怎么跟孟茗儿解释。
盛花楼的副手叫袁音,说是银夫人给取的名字,崔则瑢的表情有点难看,施夷清带着崔则瑢去屋内,自己弹琵琶给崔则瑢听,崔则瑢还挺惊讶的,问她居然还要弹这个。施夷清笑吟吟先让施夷秋出去了下,又给了一个眼神示意,而后在屋内与崔则瑢温言说道:“宸妃在朝中的势力不低不高。”
施夷清弹奏着螺钿紫檀五弦琵琶,慢条斯理道:“孟大小姐的父亲,官场上的三朝元老,天雍国的国公与孟门门主都是他,崔则瑢,有人罩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呀。”
崔则瑢看着那华贵的琵琶,笑起来的脸却很是冷然又僵硬,他似有意无意道:“有人护着是好,有活人护着更好。夷清,你这琵琶看起来很贵重,是宸妃娘娘的吧。她让你来跟我求和?”
施夷清温柔一笑,并未开口,说实在她长得与银夫人竟有眉间的五分相似,她妹妹就不像,施夷清有那种当年银夫人的清玉之色,静静的在妖艳与艳丽的美人当中格外的出挑,恰如当年的银夫人一样宛若一支长盛不衰伫立在极北苦寒之地的绿梅,或是一方晶莹剔透、玲珑出挑的清玉翡翠。
崔则瑢失神片刻后真是觉得施夷清的确有些像银夫人,不过银夫人与他这个半亲半不亲的孩子,不知道会到什么田地。
说起施夷秋,她跟姐姐一模一样,不过她的眉间像的是花夫人,可惜她姐姐是五分相似,施夷秋只有三分相似,她的美更俏丽,女子琥珀般的模样与气质。崔则瑢模样更是根本无法言说的容貌,他有着花夫人的俏丽般天生丽质难自弃、背后的势力,有着崔心杀的英气、仇敌,有着银夫人当年的清玉般的白如瓷,修长白皙的玉手,与那同花夫人一般强大的背后势力。
有人突然推开了门,来者崔则瑢不认识,而施夷清认识,施夷清知道的事情多,依靠除了那与自己关系浅薄的苍穹山,与待自己好师傅,要自己保护的妹妹以外,似乎什么不如崔则瑢,只是崔则瑢有时脾性与她娘亲、银夫人一样刚烈不愿意退缩,极为直率的性子,现在既然要用那便用到底吧。
崔则瑢无视道:“我不是跟袁音那人说过,你弹琵琶的时候不许有人打扰么。”
“则瑢,这一位是检察院玄一的人。”
崔则瑢听到“检察院”三个字后头产生剧烈的疼痛,一闪而过蹙眉过后很快转圜撑过来,头疼硬撑又毫不在意道:“玄一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