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瑢与施夷清独自在外头走着,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路,只能找到人后才能回淤红坊,狐妖也是个好玩的性子,她当然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其他人,不过那路太难了,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反正在两个人找到其他人之前,那些人是不会死的。
两个人路过荷花池,旁边还有一伫立在那的菊花,施夷清无奈叹口气,温柔笑着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这荷花烂了,菊花倒是有骨气,只是最后都是个凋零的下场。”
崔则瑢好奇的瞥了几眼,又看了看施夷清的神色,崔则瑢才想说什么那靡靡之音又传入在了他的耳中,这次除了他施夷清也听见了,施夷清可谓相当的淡定,她温言道:“琥心,唱多了曲可对嗓子不好。”
琥心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这是方才叫人把施夷清带上的那个人,崔则瑢连连问道:“夷清,你跟她是熟人吗?”
施夷清老实回答道:“我只是知道她叫琥心罢了,她啊总是喜欢弹琵琶,尤其是用白玉做的琵琶。”
那上次在马车外的亡国之音会是谁在弹奏凤颈琵琶?崔则瑢情绪与疑惑摆在脸上,施夷清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安心一下,崔则瑢很是放心施夷清,从而也平静了不少。
施夷清道:“琥心,你今儿又唱曲,怎么不见你弹琵琶了?”
琥心摆了摆手,像是气着了一样,道:“本来是要弹琵琶的来着,只是我那上好白玉琵琶不知谁给撞碎了,我那白玉琵琶可是上等的弱般白玉制作而成的白玉琵琶,结果就碎了。”
施夷清连连问道:“是被马车撞碎的?”
琥心道:“我这琵琶中的弱般白玉是有灵气的,它跟我说是被一个极尽奢华的一个马车给反复踩踏,又撞又踩,这么好的琵琶就这般被碾碎,一日的好心情就被毁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干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便让那个人尝尝什么叫做淤红坊的媚春欲!”
施夷清安抚了一下她,又问道:“琥心你可否看见我妹妹了,亦或是一个眼神空洞的男子,一个眼神清脆的女子?或是三个男子?”
琥心双手抱胸,轻轻歪着头道:“要是说男子、女子的,天天碰见那花无的人,其他人都没怎么见过,至于听你的话,和方才在屋内的时候,你的眼睛好了,至于那个叫犀兕的腿,我的法术最多能做到感知,要我帮忙吗?”
施夷清还没想好,崔则瑢直接答应了下来,他道:“好啊。那你要什么?”见琥心一愣,崔则瑢又道:“礼尚往来,我也不能白白吃了别人的好处。”
琥心道:“我是坊主跟前最得脸的,虽说不如蔷薇露那样爱在人前走动,但我能缺什么?”
崔则瑢老老实实道:“只要你别先斩后奏就好,想要什么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帮你拿到。”
琥心嘀咕道:“果然是花夫人的孩子,这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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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夫人这一次遇喜难受的很,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诗儿全心全意的在伺候,这事情除了诗儿谁都不知道,天德帝找她侍寝银夫人便说自己身子不适不能侍寝,天德帝见他脸色不好也有几天没找嫔妃侍寝。
怎么总都要撑过一个月,好在已经过了半月,银夫人待在承顺宫内几乎是谁都不见,连潋王来给母妃请安都被拒之门外,银夫人怀着身子又不方便走动,诗儿禀告说有人要见娘娘,银夫人本来是不见的,一听是天翾流的天翾宓,一下让她有些疑惑,让人给请进来,让诗儿在外头看着。
天翾宓进来也不给银夫人行礼,银夫人当然知道除了史斐玉天翾宓不会向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逢迎讨好,银夫人自然也不在乎,她随口一问道:“上回伏魔大会,本宫杀了除掌门以外的长老们,不知道那之后你们天翾流过得怎么样?”
天翾宓低下眼看向银夫人肚子,淡漠道:“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要小心一些。”
银夫人与天翾宓两个人说话那简直就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完全让人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只会让人以为两个人只是在闲聊而已。
银夫人面对天翾宓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讶然,毕竟天翾宓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根本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天翾宓不回答继续道:“日子有些寒冷,银夫人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银夫人无所谓的笑了笑,似有些阴阳怪气道:“最近本宫倒是瞧着那宁皛门的大师姐气色好了不少,不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让人瞧着当真是舒心,你有空也要去宁皛门看看,史斐玉想来也一定高兴,你与她也是多年的友人了,她也一定想着你的好。”
天翾宓的脸色没有任何一点的变化,她冷然道:“腹中稚子的确无辜,可惜碰上了什么人,也要看自己命好不好了。”
银夫人笑意都是冷的,她喝了一口牛乳茶,神色也事不关己,她摆弄着茶杯道:“说些也无趣,倒不如说说北明国,反正都已经战败了,说这事后,你估计也要下车伊始了。”
“还是银夫人消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银夫人淡漠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你鳏寡孤独,但也已经是天翾流的慜长老了,不好好待在天翾流内处理事务,好端端跑来皇宫找本宫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本宫帮你什么?”
天翾宓道:“不过来找银夫人闲聊罢了,银夫人不欢迎吗?”
银夫人直白道:“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