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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无与淤红(gong)坊之二则(前摇)(1 / 2)

花窦儿给崔家传递了消息,银夫人刚好回来,也被路过要去拿糕点的竹心听到,告知给了崔则瑢,崔则瑢眼神一惊,全是担忧、亦是担心,虽说相处时日不多,但他对于犀贞与犀兕还是颇有好感的,如今犀兕左腿断了不觉让人听着惊心。反观其他三个人,态度各有不同,徐隼琥奇怪又疑惑,夹杂着一丝的担心,瀛临烬不在意,羡阚冷漠,况且听见不是犀贞断腿而是犀兕断腿后,羡阚心里还泛着嘀咕:要是断腿的是犀贞就好了,下手的人也不看准点动手。

崔则瑢担忧着去找了银夫人想去看看犀兕怎么样了,银夫人见小容易比自己还要担忧,本是不想去,不过小容易想去,便带着小容易的三个朋友一起去了嵇门。

嵇门中库舜洛也来了,一个时辰前,他来了嵇门说是有一些事情要和嵇璃商议,嵇璃正顾着孩子,泪眼婆娑的出现在库舜洛面前,像一只受惊红着眼睛的小兔子,不过嵇璃不是白兔,是黑兔。她顿时心里来了一股气,怎么都无法抹去,她怒气冲天恶狠狠的几个清脆巴掌扇过去,库舜洛一脸不知所措,被乱扇了一通,要不是身后跟着戾宿(su)与客珈璿(xuan)估计那脸上的红印子都要被打出血来了。

嵇璃狠狠的剜来者的三人,她压着颤抖的腔调,指着库舜洛道:“你们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全都是一副歹毒的心肠。不!何止歹毒的心肠,你们南胤国的皇室、幻境、宫铃,统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嵇璃浑身颤抖,要不是因身子又差了起来,往日可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戾宿眉头紧蹙,平日里都是这一副样子,而客珈璿平日里笑意满满,这会子对面嵇璃也是挂着笑意,两个人似乎准备动手,而嵇璃没有给他们动手的机会,让花窦儿与白淡看住他们,而后强撑着身子缓缓走回远处的如意阁。库舜洛迈步趑趄,终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见了嵇璃的贴身婢女,他也只是寥寥看几眼,便带着戾宿与客珈璿离开嵇门。

花窦儿一下子瞧见银夫人带着不少人来,让白淡先去禀告,自己先去迎客,花窦儿笑脸相迎迎接着来的人,她先是对着来的五个人行礼,尤其是银夫人,而后银夫人让她起身,花窦儿眼皮子低下,道:“银夫人今日是来找主子的吗?”

银夫人毫不避讳,只是其他人来都没有关系,尤其是那个羡阚,她知道羡阚与嵇璃是什么关系,但是羡阚好像不知道嵇璃的家世,她与花窦儿眼神对视,相互明白,花窦儿领着一行人来到如意阁的偏殿,嵇璃也才处理好犀兕的事情,她一看见羡阚连连擦好眼泪,羡阚也才知道她跑来大嫂的娘家了,二人也未互相行礼,羡阚倒也不拘束,只是神态有些不自然。

崔则瑢急忙开口问道:“犀兕怎么样了?”

嵇璃刚要接话被银夫人打断道:“能出什么事,我查了一下犀兕的护膝,里头放了针。说明犀兕的事情,大概是被人知道了,不过知与不知有很大的区别,犀兕的命还要续着,倒不如你去求求淤红坊那,我递了消息过去。”她又看向了小容易,“一会你也能看到熟人了。”

嵇璃嘴上现在没个把门的,直接说道:“果然不是亲生,就是不心疼。”

银夫人不咸不淡道:“亲生的,也未必心疼啊。”

嵇璃笑出了声,这一声笑有些刺耳,银夫人瞪了一眼嵇璃连连收起来,她道:“犀兕的腿,似被灌入了什么东西,怎么都去除不了,不知道去银夫人所说的淤红坊会不会有用处。”

“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崔则瑢起身道:“好歹犀兕是我伙伴,也好让我看看那淤红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银夫人极为淡定,她放下茶杯,扶着手扶道:“张憬也跟你去,还有膀子跟施夷家,以及浮生门的大师姐,还有孟门的孟茗儿。”

崔则瑢面露难色,“银夫人,这是不是去的人太多了些,膀子与苒钏都在南胤玄门的时候被淘汰,想来得先好好养伤才是好的,至于施夷家的双胞胎,虽是施夷清通过了,但是施夷秋也一定希望姐姐来照顾她,嫣姐姐与我并非熟悉,着实不好,倒不如一个人去。”

“不成。”银夫人连连否决道:“施夷清必须跟你去,她去我较为放心。”

崔则瑢默默颔首,刚要坐下直接晕过去倒在了地上,银夫人本来要找的是天翾岚,恰好木洛阳在嵇门,想让木洛阳为崔则瑢诊治,银夫人与木洛阳虽然认识但不放心,还是找来了天翾岚,木洛阳在一旁看着,显得有些多余,嵇璃轻轻拍了拍木洛阳的手,让她不要多心。

木洛阳为人温婉,虽不比天翾岚像个医者但医术极好,她是花神医的徒弟,医术不会差,人也是貌美,明眸皓齿,青色的青丝,碧绿的眼睛,一袭让人瞧着便舒适的浅绿色衣裳,外头也穿着一件绿色纱衣绣着百合样式花纹。鬓边的发簪都是木质,她有着施夷清的温柔腔调,见银夫人嫌弃她,她也不说什么,一直都是温柔的笑意。

天翾岚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她眼神坚定告诉银夫人,崔则瑢中计了。羡阚、徐隼琥、瀛临烬、以及来看崔则瑢的犀贞都是一脸疑惑,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崔则瑢什么时候中计,被谁给算计了,根本没有头绪。天翾岚又道:“上次的崔少爷是中了魔界的蛇蝎火毒,眼下中的毒,有些不太好说,身上的毒,是淤红坊的最为差一种毒,解也好解,不过解药也只在淤红坊那,能不能拿到只能靠那淤红坊的人给不给了。”

天翾岚阴阳怪气道:“崔少爷也够倒霉的,也不知沾了谁的晦气,一次毒不够,又被人算计,当真是不幸啊。”

天翾岚与施夷秋有些一样,总有管不住嘴的时候,但施夷秋根本就是嘴上从不把门,施夷清作为姐姐就算是劝了她也不听,天翾岚效忠于史斐玉,虽然也有嘴上没把门的时候,但也有底气,只不过崔无锦的事情,她也正烦心着,正好没处撒,阴阳怪气后也泄了不少的气。

银夫人跟着天翾岚去了另一个屋内,连连问道:“是不是因为有人假扮梁神医的事情。看不出来,你还是很担忧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毕竟你父亲绝不害人,看来有人来向咱们天雍国复仇了。”

银夫人也阴阳怪气了一句,而天翾岚轻微翻了一眼,一脸气愤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她愤怒道:“谁不知道谁干的!这么缺德!怎么着瞧着花神医的女儿大多数过得不自在,也不让梁神医自在了?!”

银夫人坐在天翾岚面前的紫檀木椅子上,她无声叹息,轻微撅了撅嘴,道:“还以为小容易初入江湖有些人能安分一点,没想到还是这般的腥风血雨,真叫人恶心。明明小容易对于有些人而言是斜风细雨不须归,看来我也是太放心了。”

天翾岚直白道:“你放心不放心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放心了那些人还能不动手?我去了苍穹山把施夷双胞胎带来了,施夷清是个有用处的,至于施夷秋,她时常嘴上没个把门的,不过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听着刺耳,听着心慌,也是个直率的人。不过斐玉姐姐并不是这般认为,她觉得施夷秋似乎在藏着什么,你也注意一下。”

银夫人摆了摆手,道:“疑心就算了,反正施夷秋也翻不出天来,难不成她还能替代翩雪那人做魔界姑姑啊,疑神疑鬼有可能会害死自己,有时放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天翾岚冷笑一声,冷然道:“你会后悔的。”

......

......

宁皛门内史斐玉犯了心症,严格上来说是心病,疑神疑鬼的,待在屋内谁都不见,史黛云都被拒之门外,千昭昭劝慰着三师姐,史黛云心急如焚,大师兄与大师姐各个都不舒心,大师兄忙于宁皛门事务,大师姐为了不让大师兄担忧也不许让告知大师兄,史斐玉现在有些疯疯癫癫的,什么话都听进去。

史黛云十分绝对道:“定是那天翾宓说了什么话,这才害了大师姐!不行我要去天翾流找天翾宓讨个说法!”

千昭昭想拦都拦不住,曲纱儿巧好看见这一幕,先是劝着史黛云回去歇息,千昭昭连连点头带着三师姐回去,曲纱儿见人走远了才进屋内,才一进屋一烛台差点砸中了曲纱儿,她连连关上了门,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史斐玉,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史斐玉颤颤巍巍的坐在角落处不满有人进来,曲纱儿慢悠悠的坐下来陪着史斐玉。

“天翾宓就是想让你疯,你越是疯,天翾宓越是觉得你已被她操控,她越是张狂,你就真的完了。”曲纱儿的话语温言又刺耳,仿佛戳破了史斐玉的心。

史斐玉泣不成声,她委屈道:“我能怎么办!天翾宓三言两语就能挑拨我的怒气与恐惧,怎么可能有法子治她!”

“借助旁人之力,不就好了。”史斐玉疑惑的看向曲纱儿,“淤红坊那是个好地方,那得来的东西,也能让天翾宓得失心疯。”

曲纱儿自然知道史斐玉舍不得,但她也算得准史斐玉对天翾宓的恨,史斐玉舍不得天翾宓,不代表不能舍心下手给一次教训,曲纱儿寥寥几句话就让史斐玉起了精神,她搀扶着史斐玉起身,而史斐玉崇拜道:“不愧是天翾流花窦儿的徒弟,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傅的本事,可真是一出手,那也极狠,你也是学了个十成十,我倒是有些期待你的成长了。”

曲纱儿笑道:“斐玉姐若是不嫌弃,我去给你取来。”

史斐玉眼底犹豫几分,珊珊开口道:“也好,你与崔少爷也是同辈,既都是小辈,你们也会有共同话题。”

曲纱儿也会梳妆,为史斐玉提亮好气色,史斐玉一出去碰见了白蕊钥,白蕊钥见斐玉姐姐的气色好了也高兴,但她心症可没好,史斐玉对着曲纱儿使了个眼色,曲纱儿对着史斐玉行礼后,带着白蕊钥在宁皛门散心,白蕊钥就问她不着急吗?

曲纱儿那是一点都不急,她与白蕊钥并肩走着,道:“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你的好名字。”

白蕊钥自嘲冷笑道:“白蕊钥是什么好名字?听着便是供人取乐的笑话罢了。”

曲纱儿又道:“蕊是个好字,就像是睿一样,你也有睿智的时候,糊涂归糊涂,你总不能一直在银夫人的背后,让她给你一辈子的善后吧。你要有自己的急智,不能什么都依靠着银夫人,那岂不是辜负了,银夫人对你的信任么。”

白蕊钥撅了撅嘴,极为不甘紧紧蹙眉道:“我也想做点什么,可我哪有急智,哪有睿智!那都是男人的事,咱们女人有什么可操心的。”

曲纱儿接话道:“咱们女人是不用操心,因为你始终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妓女,所以你才对人有所抵触,不过对于史斐玉与银夫人你倒是忠心耿耿,可苟且之事,你也是傻了,怀孕本来就难,况且要是流产对母体的损伤你愿意受?”

白蕊钥反驳道:“树争一口气,人争一张皮,伤了我身子又如何?我本就不爱惜自己身子,何曾怕过胎儿带来的母体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