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夫人又去了一趟盛花楼,询问白蕊钥回来了没有,老鸨摇了摇头,银夫人重新来到之前的屋内,她的直觉告诉她,解门那兄弟定会来,毕竟她总是被人监视着,多年以来也是习惯了。
门被人推开,来者却不是解门的人,而是赤夫人。叶莉儿边关上门银夫人则喋喋不休道:“没想到你会来啊,我还以为是其他人呢。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叶莉儿坐在银夫人对面,道:“如吟姐姐,北明国即将战败,将军们打了胜仗,赢了杀场,最后才是抱得美人归,只是那北明国的公主怕是傲气,毕竟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皇族公主,国家输了仗,她们这些皇族公主也是完了。”
银夫人笑了一声,无所谓道:“你是怕赤元帅纳个亡国公主当妾室跟你争宠吗?”
叶莉儿摆了摆手,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毕竟亡国公主应该宁愿当阶下囚,也不愿当一个元帅的妾室吧,妃嫔还差不多,谁让曾经她们的出身也是高贵无比呢。”
“你来找我,就是来说这个的?”
银夫人当然知道叶莉儿不用因为夫君纳妾这么一点的小事就来找她,自然是有别的目的,而叶莉儿也是开门见山道:“北明国的确是战败了,不过他们是会留着活口还是直接开疆扩土我就不知道了,终归那些平民百姓都是北明国人,就算是赢了那北明国都是死后的冤魂,北明国眼中的天雍国便成了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银夫人刮了刮茶杯,道:“招兵买马、上场杀敌都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再者赤元帅多年不纳妾也是对你的夫妻之情了。”
叶莉儿有些苦笑道:“宸妃娘娘你不知道,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孩子,我才行思着给夫君纳个妾室,但听他们说会纳北明国的公主为妾,这才叫我不安心,我是真的怕那亡国公主刺杀夫君,让我惊心胆战不得安宁,比起夜不能寐,倒不如让那些亡国公主做阶下囚得了。”
“不是每一个女子都是像赤夫人这样会用刀的,公主向来都是养尊处优,一般来说会刺杀的很少,自保的能力更少,她们顶多也就会自戕保住自己的贞洁。”
叶莉儿冷哼一声,嘲讽道:“都是阶下囚了,还想着自己的贞洁,那倒不如纳妾室得了,不过估计亡国公主都是有骨气的,到时候给选择好了。”
叶莉儿道:“如吟姐姐,崔少爷知道的应该更多了吧?”
银夫人应了一声,道:“是啊,小容易可不是怪我狠心,毕竟真相往往是苦楚也是最为深处的怨念与亲情、还有爱。”
叶莉儿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如吟姐姐,你最总是懂得多,博学多识,也难怪宫里头那些个世家贵女都厌恶如吟姐姐。”
银夫人淡漠道:“厌恶是她们的本能,我也只是无视罢了。”
叶莉儿说多许多话后连忙离开了盛花楼,银夫人倒是没有关系,她可是不能给自己夫君抹黑的,银夫人是什么品行平民百姓都明白,百姓们喜欢这位宸妃娘娘,因此银夫人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十分张扬,什么都不怕。
“今儿来找本宫的人怎么这么多,赤夫人才走你就来了。”银夫人扶着下颚瞧了一眼脸上挂着浅浅微微笑意的夜胭。
“不光是我。”
银夫人兴致来了“哦”了一声,而后一魔界皇子出现在夜胭的身后,银夫人又“啊”了一声,道:“被封了夜王的二皇子,宿(xiu)谨啊。许久不见了,上回伏魔大会,你在背后挑事?”
宿谨坐在一旁,淡漠道:“魔后娘娘既是早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三个人的性子都有些淡漠,银夫人不再开口,而夜胭又道:“魔后娘娘,想必心疼崔少爷,可崔少爷知道越多,他越是危险就像是当初的花夫人一样,下场都是死字。”
银夫人一招“冰霜针蝶”便让夜胭安静下来,而夜胭也躲了过去,她是来谈事的,要是真的打起来,宿谨与夜胭联手两个人都不一定打得过魔后娘娘。
“方才是我语言无礼了,还望魔后娘娘恕罪。”夜胭轻微低下了头,可表情什么变化都没有。
银夫人淡漠道:“行了,你们来找本宫做什么?总不能是宿谨封了夜王来炫耀的吧。”
夜胭继续说道:“自然不是。北明国的事情与魔界无关,我与夜王来找魔后娘娘是因为静心修炼的事情,那也是一年一次的好机会,如果能通过并且拿到由南胤玄门的宫铃,就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没有禁制,自然是除了不该去的地方以外,以及甚至可以学修仙之人不能习的禁制类法术。”
“所以?”
夜胭了断道:“南胤玄门门主有两位,一位是南胤国大皇子‘南胤瑧祈’,而另一位则是昆丘山掌门的弟弟‘解恕徵’,他亦是魔后娘娘的旧相识,魔后娘娘能给咱们想办法吧。”
银夫人深吸一口气道:“夜王倒是为了自己来找后门的机会,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慕奕吧?毕竟东方弈对你也是宽宏大量了,本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能干出那些的丑事,亏你从前还是人族,原以为你不会做苟且之事,没想到你做起来比谁都是得心应手啊。”最后那几句话银夫人完全就是在冷嘲热讽,她是真的看不上夜胭做那样事情的做派。
夜胭听着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那一闪而过的讶然与压抑怒气,她故作淡漠道:“本座多谢魔后娘娘夸赞。”
银夫人吃惊的愣了一下,眼神中完全不可思议,她连忙转化好情绪,她看向夜王道:“夜胭是为了慕奕,你都已经封为夜王了,又何必去参加静心修炼,你是为了自己,还是跟夜胭一样。”
“世上没有人是不为了自己的,本王出生卑微魔殿之中除了父皇与魔后娘娘,没人看得起本王,只有封为王,本王却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