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那姘头?果然是个小白脸!”
大半夜的被吵醒已经够叫人生气了,他提着剑出来迎面就被安了个“姘头”的身份,谭昭二话不说拔剑就刺了过去。
“住手,他挟持了阿辞!”
盛春芝很清楚姓季的品行,此人虽出身富贵,却早就被所谓的江湖兄弟们捧得没了轻重,嘴上常说着侠肝义胆,可惜行的全是猪狗不如的蠢事,今日此人深夜造访,怕是被那关外的女人伤了心,若再激他,说不定真会伤了阿辞。
可她话音刚落下,那剑招已经到了季三少的面前,当敌对双方的武功相差甚远时,哪怕此时此刻季三少脑子里清晰地知道自己应该快些对孩子下手、以此吓退此人,可当他要付诸现实时,他根本……或者说是远远来不及。
怎么可能!江湖上怎么会有人出剑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甚至连剑招的模样都没见着,右肩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一个吃痛,手里的剑就拿不稳了。
而一个剑客,连剑都拿不稳的时候,那就是完全任人宰割了。
季三少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左手就是一轻,等他捂着肩膀倒退数步停下时,那小孩儿竟被那小白脸救走了。
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法,别说是当事人季三少了,就是目击者盛春芝也完全没看清楚,事实上等她反应过来时,阿辞已经被救下,憋着两泡眼泪抱着人大哥哥哭诉了。
“大哥哥,阿辞的脖子好痛痛!是不是流血了?”
“小男子汉,忍着点,等大哥哥替你出气!”
阿辞立刻就不说话了,只两只手紧紧地捏着大哥哥的衣服,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这独特的视角吸引住了。
该说不说,阿辞不愧是江湖女侠的孩子,这会儿竟是半点儿都不怕,甚至看着大哥哥单方面殴打、哦不替他出气,他只觉得心情都飞扬起来了,连脖子的痛痛都没什么感觉了。
“大哥哥好厉害!”
季三少的武功其实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特别是一手流风剑法,颇有几分魏晋遗风的意味,可惜再好看的剑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能气喘如牛地半跪在地上,不过几个回合,就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更准确来说,如果不是谭昭有意磋磨他,他连几个回合都打不下来。
太惨烈了,这对比,简直比当初柔章打姓季的还要轻巧,盛春芝忍不住回忆,季三少的武功有这么差吗?太烂了吧,以前是人品烂,现在连武功都这么烂,果然是个十足的大烂人啊。
谭昭的铁剑是刚刚在房间的墙上随手取的,其实连剑锋都没开,可他却拿着这把无锋的装饰剑硬生生把季三少打成了小趴菜,当这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时,他的表情是憋屈且惊恐的。
“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可能用这种剑——”
谭昭将怀里的阿辞递给盛夫人抱,然后才开口:“这种剑?哪种?这位不请自来的窃贼,别以为手里拿把剑就能装剑客了,剑无高低,但人有。”
太逊了,太逊了,这男人就怕比较,姓季的简直被人比进了泥土里。
“盛夫人,此人当如何处置?”
盛春芝看到姓季的心里就厌恶,若是可以,她真想直接杀了他,可杀这人又实在脏手,最主要是蜀中季家那边不好交代,便说:“打一顿,丢出去吧。”
“你竟还敢叫人打我?”哪怕已经沦为“阶下囚”,季三少也嚣张得很,可见从前两人婚姻还存续时,他对妻子的态度就是高高在上的,“盛春芝,别以为你找了个厉害的小白脸,我就会善罢甘休,当初你对着我咄咄逼人,如今倒好,连孩子都有了,此事我若说出去,我看你盛家还——啊!”
“嘴臭就别学人说人话了,你在狗叫什么!”谭昭直接一脚把人踩在了脚下,铁剑也懒得举了,直接递给了旁边的护院,“盛夫人,你人心善,却也得有人领情,此人半夜不请自来,还行兵事,不若封了他的内力,将他送官叫他吃些苦头。”
盛春芝立刻眼睛一亮:“好主意!”
“你敢!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谭昭又给人来了一脚:“这人呢,心里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像你这种人,就是六根太不清净了,盛夫人,不若这样,下次他再来,你就打断他三条腿。”
“你——”
盛春芝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确实啊,姓季的死穴就是他那档子事,果然男人才懂如何对付男人,她悟了。
于是她立刻开口:“姓季的,听清楚了没有,你若再来,我就直接废了你,叫你这辈子再找不了女人!并且将你送进宫里去当太监,你知道的,我盛家有这个能耐。”
盛春芝叫护院将人绑了丢柴房,
对,就是伤了小阿辞脖子、拿剑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