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语言跟现代西语有些相似,谭昭好赖学过一点,正常的对话没有问题,但土著听他说话应该挺别扭的。
不过谭某人向来自我,语言本身就是用来交流的工具,能正常沟通就足够了。
小伊凡觉得这个叔叔说话很怪,但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如果现在有人能够救下他,这个人只可能是眼前这个口音奇怪的叔叔:“先生,他是个坏蛋!他是人贩子!我刚刚都听到了!”
还挺机灵的,谭昭抱着孩子抬头:“看来,是我高估了足下的品格。”
卡特吹了声口哨,召集了自己的三个手下,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迅速围过来,伊凡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原本骨折的手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小声说着:“先生,卡特是个魔法师,快跑!”
“哦?魔法师啊。”新鲜了,他
卡特从自己的羊绒口袋里掏出了黑色的魔法杖,脸上带着十足的恶意:“先生,我得告诉你,你刚才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你将为了这个孩子付出性命。”
谭昭换了个姿势,单手将小孩夹在腋下:“哦,是吗?可我有个精通占卜的朋友,他说我寿命很长的。还有,足下当真是魔法师吗?”
卡特的脸色一变,但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对自己的伪装非常自信,像是格玛镇这种穷酸乡下,是绝不可能有人能够分辨魔法师真伪的。
他拿起魔法杖,轻轻念动咒语,魔法火球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得明亮:“你将为你冒犯了一位魔法师而付出代价。”
更假了,谭昭虽然没见过魔法师,但他身上有雁坊主送的魔法石,魔法什么波动他是见过的啊,他立刻露出了一个无趣的表情,见火球冲着他们飞过来,他带着孩子轻轻一个起跳,轻轻松松就躲过了火球。
伊凡惊愕得发现自己到了半空中,更叫他激动的是,他们居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想要抬头,然后接下来急速的战斗场景叫他根本应接不暇,他看着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卡特几下就被人打趴了,另外三个甚至比卡特还要菜,手里拿的剑简直跟柴火棍没两样,伊凡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好强,这也太强了。
卡特已经全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模样,甚至脸上满是惊恐,他匍匐在地上,谦卑得像是地上的尘埃一般:“尊敬的剑士大人,请允许我对您献上最真诚的歉意,请您放过我吧,我并没有杀害这个孩子,请您宽恕我吧。”
伊凡忍不住抬头,原来这是一位剑士大人啊,他的运气可真好,格玛镇几十年都没来过这般的大人物了。
“宽恕?你胆子很大嘛,假冒魔法师,我可没办法宽恕你的罪行。”人贩子活该天打雷劈,等着吃牢饭吧你。
谭昭将四人敲晕,然后干脆利索地绑了丢到马车上,该说不说,这魔法世界的马车就是不一样,马车上应该是装了类似于魔法驱动的引擎,并不需要人工驾驶,这倒是便宜了谭昭。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小孩儿接骨吧。
“有些疼,忍一忍。”
小伊凡非常坚强地摇了摇头:“我不怕疼。”
“真的吗?”
小伊凡刚要点头,就感觉左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钻心疼痛,不过幸好这股剧烈疼痛持续的时间极短,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疼了:“我好了?”
“还没,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不是治愈系魔法师。”谭昭从空间里取出伤药和绷带给小孩缠好,小孩儿也确实挺能忍,居然没叫一声疼,“好了,记得不能沾水。”
伊凡认真得点了点头:“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
借着马车里微弱的油灯,谭昭打量着面前的小男孩,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应该不具备多少保暖的功能,很显然,这孩子日子过得一般:“你叫什么名字?”
“伊凡,我今年六岁了。”
六岁了?谭昭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顶天了五岁呢,无他,小伊凡实在太瘦了些,枯黄的头发配着小黑脸蛋,典型的营养不良啊:“你……好吧,我必须坦诚,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叫谭昭,日前我收到了来自她的信件,信中她请我来看望你,如果你过得不好,就带你离开格玛镇,去寻找你的亲生父亲。”
但实际上,雁坊主的要求其实更简单,只要确保小崽子安稳活着就行了,至于能不能找到亲爹,算是额外需求,毕竟能与人春风一度又消失不见的男子,大概率也不会是什么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