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招妹和两个孩子见到鹤妄生进来,身体皆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明明心理上知道是对方救了自己,但依旧无法掩盖身体本能的恐惧。
“阿生,谢谢你帮了我们。”
鹤妄生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如果你想谢我,不妨把你在石山里的经历告诉我。”
石山?贺招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被疑惑所取代:“石山……石山里挺好的,你怎么会问这个?”
□□罪犯的监狱,会挺好的?
据谭昭所知,西昙国的男子是没有死刑的,反而是身份地位更为尊贵的女子,如果犯下大罪,就会被处以极刑,这是律法上唯一一点,与女尊男卑相违背的地方。
男子犯罪的处罚很重,但都是石山□□,从一个月到终身,而从石山出来的罪犯,也从来不会传播在石山里面的经历,甚至从里面出来的男子,会变得更加恭顺纯良。
也是因此,西昙国并不会排斥服刑过的男子,甚至有些人家会更喜欢娶从石山里改造出来的男子为夫郎。
鹤妄生眼神闪了闪:“不能问这个吗?你砍伤你母亲的案子,现在明面上是你被你母亲冤枉进了石山,你若在石山里面遭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不妨说出来,我们替你向城主禀报,或可得到一些补贴。”
贺招妹下意识捏紧了拳头,足见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没、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待遇,石山里真的挺好的,如果不是两个孩子,我都不想回来了。”
完全不同的态度,那日鹤妄生去石山外围找过贺招妹,贺招妹哭着跪在地上求他去救两个孩子,那时的态度可与现在完全不同。
那天,鹤妄生甚至尝试过带贺招妹离开,贺招妹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地配合,要不是贺招妹出不了石山,昨日也不会被崔梦寺看那一场热闹了。
“你说真的?”
贺招妹点头:“自然是真的。”
这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鹤妄生和谭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思。
石山越隐隐藏藏,越说明里面有猫腻,再者贺母说,鹤妄生是被她妹夫从石山里抱出来的,可是石山里都是男子,怎么可能会生出孩子?
送走贺招妹父子三人,谜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还越来越大了。
崔梦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便忍不住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鹤妄生微微抬了抬眼睛,然后一个字都没说。
谭昭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场,觉得自己一个小孩子真的承受了太多。
系统:就你?小孩子?今天是愚人节吗?
[休你的眠去。]
这天儿聊得这么差,谭昭只能率先开口:“还真有,崔道友,你不是道宗派来抓鹤道友的吗?为什么至今没有动手?”
虽然道宗不干人事,还搞谷萤石垄断,但至少明面上,它还是天下
谭昭坐在朝南的位置上,左看看右看看:“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说出来给我听听吗?”
鹤妄生抱胸:“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不是当上了无忧镇的镇长,还在镇上种了棵是个修士都会觊觎的灵植,赶紧回去吧,西昙国不是久留之地。”
“……这算是卸磨杀驴吗?”谭昭一副气嘟嘟的模样,“我好心翻山越岭来找你,还出主意帮你,你就只请我吃一顿茶香烧鹅?虽然我是个小孩子,但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鹤妄生就有些招架不住:“阿昭,我是为你好。”
“我挺好的呀,倒是你俩,真的没有看出来吗?”谭昭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你堂兄,他身上的有一点点因果律的存在。”
两人异口同声:“因果律?”
所谓因果律,就是万事万物之间最直接最根本的因果关系,除非天地崩塌,不然即便是力量强如谭昭,也无法扭转因果律的影响,因为一旦破坏一个位面的因果律,将直接影响到这个位面的运转。
而一个位面,能使用这种本源力量的存在,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道本尊。
哪怕谭昭感知到的这份力量已经微乎其微,但因果律很欺负人的,哪怕再弱,也拥有着绝对的束缚力量。
“嗯,这应该就是他没办法诉说石山里面真实情况的原因。”
西昙国作为一个凡人界的小国家,应该非常普通才对,可偏偏从女皇到石山,处处透露着诡异,谭昭看了一眼鹤妄生:“但我觉得,你会是个例。”
鹤妄生很早以前,就不把阿昭当普通的小孩儿看待了,但听完这一番分析,他还是不由有些惊叹:“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在石山诞生的?”
谭昭非常无赖地摇头:“不知道,一定要说的话,就是直觉。”
可别小瞧修士的直觉,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直觉的出现是能够救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