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瞥了薛敏和项东一眼,又环视了其他工作人员,他摇了摇头,私下拉着薛敏到一旁。他的语气十分恳切:“我看得出来,你们并非寻常人,因此我会直言不讳。请别见怪,我只想告诉你病人的真实状况。”
薛敏急忙点头,眼神坚定:“请直言,我只想了解真实情况,没有任何忌讳。”
大夫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病人被送来的时候,状况堪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生命暂无大碍。”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但是,我必须提醒你,病人现在的身体相当虚弱,而且她的头部近期似乎遭受过外力冲击,因此必须小心保护。”
大夫的声音突然降低:“另外,我在检查时,发现她体内有异常的电荷残留,外阴部有损伤,手指和脚趾也存在伤痕。我不便多说,但如果你们不加以注意,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说完,他向薛敏微笑示意,然后高声说:“病人需要留院观察,请去办理住院手续。”
“好的。”薛敏应了一声,大夫的话让她对金小莲的状况有了大致了解。她在心中对张永旺充满了愤怒和鄙视。
薛敏安排项东等人去办理手续,而她留在病房看着金小莲。
当她再次看到这个女人,她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
她带着些许惊愕和困惑走到金小莲的床边,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铐,立刻命令项东:“把这个打开!”声音里充满了严厉和不容置疑。
项东急忙点头,迅速解开手铐,然后默默地退出了病房。他本想提醒薛敏这样的做法并不合规,但回想起薛敏刚到时那愤怒的神情,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当病房里只剩下薛敏和金小莲两人时,薛敏再次询问金小莲的状况。然而,金小莲却摇了摇头,反而向薛敏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能知道您和钱宸的关系吗?”她费力地问道。
薛敏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我们主要是工作关系。”
“不对。”金小莲微微摇头,“那天晚上你们一起出去,我都看到了。我知道这可能不是我现在应该问的,但我只想知道,我是否可以信任你。”
薛敏注视着金小莲充满期待和复杂的情绪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你可以相信我。”
金小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带着些许失望,但最终还是充满期待地看着薛敏。
薛敏则再一次坚定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金小莲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撒谎。薛处长,你一定要救救钱宸!”
听到这句话,薛敏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一下。而金小莲也开始娓娓道来她的遭遇。
原来,今天提审她的是张永旺。
当时她正在宿舍休息,突然被人带走,甚至连在宿舍陪同她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被带到了三号审讯室,主审的人正是张永旺。刚开始,金小莲还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突击审讯。
然而,张永旺对她的案子只字未提,却不断地逼问她关于钱宸的各种情况。
起初,金小莲以为这只是对方获取钱宸线索的一种手段,因此她正常地配合着。但很快,张永旺的态度发生了剧变。
他开始命令手下采用各种方法来逼问她,并不断向她灌输一个信息:只要能攀扯出钱宸,一切痛苦都会结束,而且他们还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她创造舒适的环境。
“他甚至还说,只要他愿意,就能帮我消除一些罪责。”金小莲的神色变得非常严肃,“而这一切的条件就是要我按照他所说的,把脏水泼到钱宸身上!”
“什么!”薛敏的反应比金小莲还要大,“你说张永旺是在故意让你给钱宸泼脏水?!”
“对!”金小莲的回答十分肯定,“他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还告诉我,如果我不配合他,他能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了。”薛敏轻轻拉了拉金小莲受伤的手,然后默默地走出了病房。在门口,项东想要和她说句话,但她却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薛敏一路沉默地走出了医院。
她的脑子里不断复盘着所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弄清楚张永旺的最终目的。
如果说他只是简单的嫁祸,那完全没必要亲自出面。
另外,很明显他在审问金小莲的时候,并不希望对方将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或者说是故意不想让她知道。
然而,偏偏今天在单位,也是张永旺把这一消息传达给了她。
薛敏绝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这必然是张永旺故意为之!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