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趁祭祖的时候偷溜出来,来到了孙府。
陈容此次是偷摸着出来的,必然不敢从正门入,而是爬树翻墙而上,寻了片刻,才见着一个穿着件簇新的银红色比甲熟悉的丫鬟从青桔院出来。
陈容忙朝她招手:“婉儿!”
婉儿抬起脑袋一瞧,诶呀俺的个娘哎!
忙小步跑过来对着骑在墙头后面大树上的陈容行了个福礼后,紧张道:“县主您快下来,别跌了。”
“我没事,婉儿,你替我去把你家二小姐喊过来。”陈容微笑着,腾出一只手来摆了摆道。
婉儿答应一声,转身小跑着去叫二小姐孙玉婷。
翠竹小心地扶着陈容从树上下来,只等了会儿,好友孙玉婷就出来绕到后门来同陈容相见。
“容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也不进去待在这里作甚?”
穿着一件鹅黄双蝶珍珠月华裙的孙玉婷同陈容年岁相近,关系也一直很好,所以见着陈容过来找她心里高兴又觉得愧疚。
“我兄长他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
“婷婷,我想单独见见那个女......姑娘。”陈容直言道。
孙玉婷看着陈容,而后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让你见,是那个狐狸精现下也不在府邸里。你若要寻她,恐要去远处。”
原是孙家不认,据说那日被孙毅带进门后,孙夫人以死相逼,不许那女子进门,孙毅无奈,便暂且将她养在了外宅。
“婷婷,我就想见她一面。”陈容坚持道。
孙玉婷倒是真与她姐妹情深,豁出去说:“行,我带你去。”
“那女人瞧着弱不禁风,人就那么站在那儿,也不需得说什么,我哥便护着她如眼珠子。为了这事,我母亲哭了几回,我父亲也几欲与他断绝关系。”孙玉婷坐在马车上同陈容絮叨。
马车大约走了有半炷香的时辰,过了城门后,只见孙玉婷打开淡紫色的轻薄丝帛窗帘,朝外看了眼道:“前面就快到了,你若是真见着她,打算如何?”
陈容顿时沉默,她一股脑全想着要来见见那个姑娘,却没想着自己究竟要对那个姑娘说什么做什么。
“等见到了,再说吧。”陈容沉闷地回答。
须夷马车来到一处靠靠皇城脚下的一处庄子,这庄子上的奴仆认得孙玉婷,所以也并未阻拦孙玉婷带人进庄子里的那处小宅院。
孙玉婷亦是个爽利性子,进去了便嚷了一个穿了件洗了发白的深蓝色棉布褙子的婆子去叫人。
但很快那婆子就带了话来回,对着孙玉婷福身道:“少夫人说是身体不适,不能来见。”
“她还拿乔上了。少夫人?什么少夫人,她连孙府的门都没进,家中宗谱也无她,上哪儿来的少夫人?你们这些个仆妇但是会给人贴金。”孙玉婷一听,顿时便光火,对着那婆子横眉竖眼的,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话里话外是在羞臊谁?
那婆子被孙玉婷训得讪讪闭了嘴。
“婷妹妹,是我错了,你且消消气,不关李妈妈的辜,你有什么气,还是都冲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