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放完鞭炮,却依旧精神抖擞。各个坚持要守岁。余天天早就哈欠连天,嘴里还跟着哥哥嚷嚷要看电视等跨年,被周小满抱回了屋里。
余秀莲与尤钱也扛不住,早早就睡下了。
等屋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周小满才有时间与余安邦说话。
“那两个还在外面看电视呢?”
“随他们去,反正有小宝管着,余闹闹也翻不了天。”余安邦毫不在意。
周小满就去整理衣服。
余安邦朝她招招手:“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咱们俩说说话。”
周小满却没停,道:“你说你的就是,我听着。我要把孩子们明天要穿的新衣服都理出来,新年的第一天呢。”
家里都是男孩子,除了小宝稍微有点自己的审美,另外两个,完全是给啥穿啥。
尤其是余闹闹,比起穿新衣服,他更加愿意穿先前的旧衣服。
用他的话说,新衣服有股味道,一股他不喜欢的味道。每次要给他换新衣服穿,周小满都要反复洗好几次。以确保衣服上沾满的全部是肥皂味。
因为这个臭毛病,他被余安邦骂过几回。可余闹闹哪里是个长记性的,下回依旧如此。
也只有到这个时候,周小满才会遗憾自己没能生个女孩。不像周小丽,能
将她家静静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似的。
当然,这种念头,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让余安邦知道的。
要不然,后果非常严重。
且说余安邦想与媳妇说说体己话,被无情拒绝之后,只好自己找台阶下,跑到周小满旁边,笑呵呵道:“我想跟你说说明年的事。”
周小满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还是想出去到处跑?”
“不是,不是,”余安邦忙摆手,“不会跟以前一样天南海北到处跑了。这几年,一直都是你在顾着家里,几个孩子也一直是你教育着,辛苦你了。”
周小满就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余安邦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只好道:“好吧,其实,是我自己想定下来,好好把手里的事情做好做大。原先虽然钱来得快,可到底要自己跑,时间拉的长不说,路上的风险也挺大。”
“我是这么想的,附近几个省收货,还是我牵线搭桥,运到南边去卖,还有南边的货运去北边,由别人去跑,我就在中间赚一点点差价。重心放在家里。这段时间我跟着六子他伯父跑手续,认识了不少人,厉害的真的很多,从他们身上我学了不少……”
周小满认真地听着他说对未来的规划,心下暗暗点
头。
这个男人虽然没读多少书,却是个有见识的。
倒卖只能积累第一桶笔金,随着时间推移,政策变动起来,就不如干实业。尤其是他们涉及的建筑这块,在将来,绝对是大赚特赚的。
更何况,如今的治安,可不比后世,后来震惊全国的抢劫杀人案,她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他能留在身边,最好不过。
孩子们有父亲的陪伴,也只有好的。
可周小满还有疑问。
“你说的那些打好的关系,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周小满道,“你打算交给谁?”
余安邦就笑:“这事,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六子那个堂哥,你认识的吧,就以前带过你军训的那个。他有些朋友,身手好,又没有家庭拖累,跑这个最合适。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还是要跟着跑几趟。等他们都上手了,就好了。”说到这,他朝周小满露出狡猾笑,“当然了,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钱多了又不咬手。”
估计是使唤别人,自己中间商赚差价。
这个奸商。
周小满笑了笑,没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