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就见办公室窗户边上,扒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黎秀慧当场黑了脸。
说来说去,还是她男人儿子吃亏。
舒家人拍拍屁股就能走,可她儿子男人以后还得在这里上班。
“你们想怎么样?”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你们想怎么样,”舒梅不甘示弱,“我家珍珍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名声也坏了。你问我怎么样。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这事摊在你头上,你想怎么样。”
黎秀慧气得眼前发黑。
分明是他们倒打一耙。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舒珍珍这女孩子单纯,是个当媳妇的好人选。
早知道有今天,她儿子另外谈对象开始,她就应该把话跟她说清楚,也好断了她的妄想。
可转念一想,她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估计自己跟她说清楚明白了,她也不会轻易放手。
这个女人,就是不要脸。
“我不管,反正这件事,吃亏的是我儿子。我刚刚过来,一路上听到他们厂里不少人议论纷纷,说我儿子耍流氓,真要把这个罪名坐实了,他以后也不用在厂里混了。”
黎秀慧亮出自己最后的底线。
“最好是舒珍珍出面跟大家解释,今天的事情,都是误会。然后,我让我男人他们厂里开个会,让大家不要再议论这件事情。”
“你想都别想。”舒梅尖叫一声,坚决不同意,“让珍珍当面跟别人解释,那别人会怎么想她,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以后还怎
么抬头挺胸做人。你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搞这么一出,真是不要脸。自作自受活该,怪不得别人。”
“你们家才是自作自受,别以为我们舒家就这么好欺负。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眼见两个女人又要吵起来,舒老爷子不得不站出来喝止两人。
“咱们这么争论下去,肯定没有一个结果。还是听听孩子们怎么说。如果对外说,他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只是故意开了一个玩笑,让别人误会了。这件事情就算圆满了。谁也不吃亏。你们看怎么样?”
“除非我死了。”白安城跳出来反对,“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逼我,今天这件事,别想让我低头。”
“谁逼你了,谁逼你了,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吗。我家珍珍好歹是个大学生,你说这话难道脸不会红。”舒老太太气得够呛,“说的好像我们珍珍嫁不出去似的。”
“嫁不嫁得出去跟我没关系,反正休想赖上我。”白安城态度很坚决。
就这样谈崩了。
舒老爷子的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他的目光不由投向了黎清和。
白安城是他的侄儿,他总要表个态。
黎清河是不想管这桩事的。
虽说舒珍珍确实是他的女儿,却只是继女,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白安城却是他的亲侄儿,是他亲妹妹的儿子。
亲疏关系可想而知。
可岳父的意思也很明显,是让他说句话。
他左右为难之下
,索性转向舒珍珍。
“珍珍,你是怎么想的。你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们也好为你做主。”
他这就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舒珍珍为什么从头到尾不吭声,就因为她是受害者,而且是个女孩子。
在这件事情当中,她是明显处于劣势的。
要她表态,几乎就是要让她亲手将伤口撕开。
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舒梅一听就不乐意,想说什么,却被黎清河拉住了。
“我不活了,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我没脸活着。”
舒珍珍低垂着头,翻来覆去只这么两句话。
舒梅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舒老太太也抱着外孙女开始抹眼泪。
祖孙三代哭成泪人。
黎清河暗暗叹气。
看样子,这件事,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秀慧,要不,咱们就——”
“想都别想。”黎秀慧坚决不肯答应,“做我们白家的媳妇,也不需要特别优秀,但最起码一点,人品要过得去。”
言外之意是说,舒珍珍人品不好,没资格进白家的大门。
又绕进了死胡同,局面再次僵持了。
办公室里,只能听到三个女人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