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河听了舒梅添油加醋的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场打了一巴掌。
“不可能。”他十分肯定地摇头,“她那个人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再结婚。”
“她不结婚怎么办,难道还等着你?”舒梅故意道,“你倒是想的挺美的,以为自己还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有魅力。”
黎清河皱眉。
“我不是那个意思,余秀莲她很传统。而且,乡下人你也知道,轻易不会再婚。只怕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这件事——”
“这件事你不肯承认也没用。”舒梅直接打断他的话,“人家就是结婚了,你难道还拦得住。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可以不要脸,还惦记着人家,可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小心哪天被她男人打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谁惦记着她,你这个人怎么胡搅蛮缠。”黎清河又恼又气,“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跟她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
“哼,你要是跟人家断干净了,刚才那么激动做什么。”舒梅反倒是心平气和了,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待会儿我就拍电报给你爸妈,跟她们也说一声。省得以
后还叫别人媳妇,到时候大家都尴尬。对了,还有你妹妹那,我明天也去一趟,跟她说清楚,让她也安心。”
“你这是要做什么,”黎清河恼羞成怒,“就算是真的,你一定要闹得这么大?告诉他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对我当然没好处,”舒梅更加淡定了,“可以恶心你,我就舒坦了。”
“你简直不知所谓,神经病。”黎清河气得将桌上的报纸往地上一扫,大步就朝书房走,“我懒得搭理你。”
他风一般进了屋,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舒梅却笑出了声。
原来,膈应别人真的心里痛快。
她怎么早没发现呢。
以后,她就这么治黎清河。
坐在屋里的黎清河将桌上的笔筒书籍全扫在地上,才算冷静下来。
他坚信,余秀莲绝对不会再嫁。
年轻的时候,余秀莲非他不嫁。甚至为了他,差点跟家里决裂。
现在年纪一大把了,难道还会不害臊地去跟另外一个男人过日子。
她这样做,让他们的儿子安邦怎么抬头做人。
要是个城里人就另说了,偏偏还是尤钱。
尤钱是什么人,尤钱是他们那个大队出了名的老光棍。
她就是再想嫁
人,也不应该找尤钱。
可万一是真的呢?
舒梅说得信誓旦旦,还说当时有很多人在都可以作证。
万一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爹妈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如大哥,要是知道他曾经看不起的乡下女人,宁愿找个乡下人结婚,也不许儿子跟他相认,肯定会对他极其失望。
还有妹妹,虽然她嘴上不说什么,他是能感觉到的。对大哥和对自己,她是全然不同的态度。她肯定会在背后笑话他。
这样的事,他坚决不能忍。
黎清河越想越气,他猛地站起来,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问问余秀莲。
他要亲口问问她,看她是不是真的跟尤钱打了证。
他要她亲口承认,她只是为了骗别人。
黎清河想到就做,他不管满地的狼藉,拉开房门就往外走。
只才走到客厅,就看到许久没回家的儿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爸,你去哪里,是不是要去大哥那里?我跟你一起去。你说,大哥她妈要结婚,我要不要表示一下?”
什么?
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
黎清河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