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安邦动了建房子的念头,他就跟着一道回来了。
说是余安邦是彻底出师了,他也放心了。以后外头的事,还是让他们两口子商量着来。他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跟着折腾了。
余安邦也觉得奇怪,回头就去问了尤钱。
回来之后,神色就古古怪怪的。
周小满免不了问起。
余安邦却是朝正在收拾屋子的余秀莲身上睃了一眼,对周小满摇摇头,示意回头再说。
等到只有两人在时,周小满就再次问起
来。
余安邦这才道:“尤叔说,他想见城里见见世面,刚好帮帮咱们。”
就这?
周小满一个字都不信。
“还有呢?”
帮他们就帮他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没必要做出那副样子。
她觉得,这里头说不定还有什么。
余安邦却是没直接回答她,反倒是问起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
“小满,你说我妈要是再嫁,你觉得怎么样?”
周小满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差点没翻了白眼。
“你也觉得不好是吧,”余安邦挠挠头,“我倒是不反对。”
“尤叔是因为咱妈才跟着进城的?!”周小满缓过气来,八卦地看着余安邦。
余安邦摇头:“尤叔倒没这么说。但是听他那意思,就是说想跟我们在一起。说他一个人冷锅冷灶的,在家里没意思。还说家里没个孩子闹腾,他也不习惯了。”
先前暑假的时候,余秀莲带着两个孩子在家住了两个月。
尤钱吃饭几乎都在余家。
他说习惯了人多热闹,也有可能。
周小满却觉得自己没猜错。
尤钱十之八九对自家婆婆动了心。
她不由歪着头,回忆余秀莲如今的模样。
许是进城的缘故,余秀莲白净了许多。又没有多少烦心事,她胖了不
少。就连头发,也不像先前那般枯黄。
最大的变化,是精气神的改变。
她如今走路带风,做事就显得风风火火的,虽然还不能说是个利落人,可与先前相比,简直就是脱胎换骨。
尤其是去了梅子那里之后。
整天面色红润,脸上带笑,接人待物,也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
就说这回搬家酒,里里外外的客人,她几乎应对自如。
哪里还有先前畏手畏脚的样子。
钱是人的胆。
这句话在余秀莲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妈要跟尤叔一起搭伙过日子,我是不反对的。”周小满笑道,“反正两个老人,都是咱们照顾晚年。他们一起做伴,总好过各过各的。”
余安邦神色有些复杂。
“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他嘀咕道,“我叫尤叔叫这么多年了,难道改口叫爸。也太奇怪了。我也叫不出口。”
噗——
竟然是担心这个。
周小满哭笑不得。
“八字还没一撇呢,咱们现在想这些有点早了。看看吧,看他们两人怎么说。反正日子还长着。”
以余秀莲那龟毛的性子,成不成还是两说呢。
两口子扔下这个不提。
“咱们那老房子,要怎么处理?”周小满说起这些日子,一直悬而未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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