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又去找聂老大媳妇。聂老大媳妇哪里肯背这个锅,就供出来李家儿媳妇。
就这样,拔出萝卜带出泥,周小满逼问一圈,最后竟然问了彭寡妇头上。
原来,彭寡妇后脑勺痛了一晚上,就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天才蒙蒙亮,就去串门了。
东家走,西家串,还没到上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周小满背着余安邦偷人,被余安邦发现了,两口子大打一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有人当然是不信的,可等周小满等人一来,看到两口子脸上的伤,不信的也信了。
有人同情余家
家门不幸,有人大骂周小满不要脸。更有人说,当初余家就不应该贪图周家家境好。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周小满这样的媳妇,真不能要。
当然,这都是在背地里嘀咕。谁也不敢当面去周小满面前提,以她的泼辣,谁敢当面捋虎须啊。
在地里干活的彭寡妇得意啊,哼,你们让我不痛快,你们也别想痛快了。
是以,对上周小满气势汹汹的脸,她一点都不怕,反而若有所指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小满忽然笑了。
她原本就生得肤白貌美,哪怕脸上有伤,也比一般的乡下妇女标致。
这一笑,自然就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尤其是队上的男人们,好多半晌挪不开眼。
有女人就暗自嘀咕,果然是个狐狸精。
“好,你随便说,今天这事,我也不与你争,”周小满环视四周一圈,然后对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的余安邦道,“我们去公安局吧,告她诽谤。”
诽谤?那是什么罪啊?
所有的社员们都傻了眼。农村里,说三道四是常事,怎么还要找公安了。
彭寡妇更是没料到她又来这么一招,气急败坏了。
“公安,公安不管这事,再说了,我又没有乱说,你就是偷人了,上回还流产了,那个孩子,就是证据。”
这话一出,在
场所有人,都想起先前彭寡妇在外头说的话,看周小满的眼神自是鄙夷了。
明明不要脸偷汉子,竟然还敢吓唬人,真不要脸。他们生产队容不下这样的媳妇。
周小满蹙眉要说话,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嗓音。
“你放屁,你才流产,你全家都流产。”
来人正是刘秋香。
她当然不是要帮周小满说话,可涉及到流产,她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的。
她家卫红被牵扯进去了。
“彭寡妇,你这个缺德玩意,满嘴喷粪,难怪你男人得痨病死了,儿子讨不上媳妇,你这样的糟心玩意,老天爷也看不过去,迟早要收拾你。”
刘秋香骂街的战斗力,那是四里八方都有名的,她骂人也很讲究技巧,专挑了人心窝子捅。
可怜彭寡妇,还没出手呢,就占了下风。
她还要再骂回去,可惜气势低了几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言辞。
那边刘秋香哪里肯罢休,从彭寡妇年轻的时候,与野男人勾三搭四,骂到彭旺家小时候偷鸡摸狗,被人捉现形。
她说话不打顿,骂人气势高,足足骂了好几分钟,才歇气。
彭寡妇一懵,见社员们挤眉弄眼正笑着,又气又羞,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你们都别拉我,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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