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他头二十九年里都没有过,“休息一会吧。”
纪莫年买了水递给她,华瑶却摇头,擦了把汗,她不想休息,“要不要开一圈试试?”
看他犹豫,华瑶拉起嘴角,“要不我带你一圈?”
不由分说的给他扣上头盔,上车,拍了拍后座。
纪莫年还在犹豫,她一把揪住他衣领,没再给他犹豫的时间,“没拒绝,就是想。”
启动,渐渐加速,虽然带着头盔,纪莫年还是感受到了速度带起来的耳边呼啸的风,他在巨大的冲击下,忍不住环抱住她,心跳加速。
此刻他不知道是吊桥效应,还是真的动心。
那瘦弱的肩膀,在那铁骑之上,形成鲜明对比,她瘦弱,可这一刻在风里,他却坚硬的如钢锥一样,扎进他心里。
那两对摆拍的男女,也回头吹着口哨,像是给他们叫好。
他在这梦一样的画面里,开始大胆,慢慢张开双臂,在头盔中嘶哑的努喊。
像宣泄着什么,忘掉时间,忘掉周遭的一切,忘掉身份过往,短暂的刺激只有荷尔蒙的兴奋。
最后停下来时,天旋地转,身体的疲累疼痛,却都被内心的畅快掩盖,他摘下头盔没了力气,躺在潮湿的草地上,身体肌肉还在本能的颤抖,可他却只想大笑。
毫无顾忌仰躺着,不去管身下的潮湿污泥,看着满天星斗,才发觉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看夜空了,单纯的消磨时光。
这么多年任何消磨都让他本能的自责,这是自小养成的心态,他记得上一次看星星,还是高中,他的天文望远镜是为了写报告,为了在天文小组夺冠。
许多事也许最初是喜欢的,但强加一些限制,贴上要做到最好的标签,就会变味,喜欢也变成了厌恶。
可他是个天生不能对人和事,呈现出厌恶的存在,他一直要当个做什么都好的人。
他突然想到华瑶一直在问他那句,“累不累啊?”
累,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好累。
但那是他的命,就像有人天生劳碌命,有人天生孤寡命,他天生就要做耀眼的星,活成众人期待的样子里,这就是他的命。
他突然回身去抱华瑶,此时此刻他只想和一个能听他说累的人,说一句他好累。
可才发现,她在发抖,头盔也没有摘下。
“你怎么了?”
她没回答。
他慌张帮华瑶把头盔摘下,却发现她在哭。
他诧异的,无措着,华瑶翻身抱住他,“教你学摩托车好不好?”
“我不就一直在学了吗?”
“学会那种。”
他张张嘴,最后还是,“嗯。”
“学会了,就骑车带我去海边行吗?”
“去海边干嘛?”
“看日落,日出。”
他会没回答她,身上疼痛已经将他拉回现实,短暂的放纵终究要回到正常轨道里,“太晚了,回医院吧。”
她却不肯点头。
一直抱着他哭,嘴里说着看日出,他皱皱眉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她额头,华瑶发烧了。
“回医院了。”
华瑶却抱着他的一直在摇头,她烧的不清醒,一直在说话。
贴近了,隐隐约约听见她在叫一个名字,又听到她说痛。
“哪里痛?”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回车上。
然而,刚开出俱乐部,穿过山门洞,到荒芜山道上,他就感觉到了车子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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