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等到董建国下班的点儿,陆慎廷约他去了附近的茶馆。
“大伯,坐。”陆慎廷给他倒了杯茶。
“诶,好。”董建国伸手扶了扶茶杯道:“慎廷,今儿怎么有空儿来镇上?你和甜甜不是都在市里了吗?”
陆慎廷也没拐弯抹角,直说道:“大伯,这次我是有事想要和您确认,您以前……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文元?”
董建国和气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错愕。
半晌,他微微落下目光,盯住了手里的茶杯,语气有些沉重道:“慎廷啊,你从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陆慎廷看大伯的模样,心道八九不离十了。
大伯应该就是文元没错。
只是不知道,为何提到这个名字,他会显得如此低落。
想来多半是和他不愿再出山的原因有关。
他斟酌片刻,先亮出诚意,“大伯,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外做些药材生意,机缘巧合之下,听说二十多年前,江
湖上流传着三个神奇的药方,回春堂就是因为其中一个才得以立足脚跟,在中药界崛起……”
他话没说完,董建国忽然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些宵小之辈,根本不配有今天的辉煌!”
打着妙手仁心的口号,一度钻政策的空子垄断市场,调高药价,让老百姓治病更难,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
董建国气得脸色发白,没有再想下去,狠狠地盯着茶杯,有苦说不出。
“大伯。”陆慎廷低声叫了一句。
印象中的大伯憨厚淳朴,和善温良,从未有过这种暴怒的情绪。
看来跟他猜想的一样,这背后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董建国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怔忪一下,这才从回忆中抽身出来。
他长叹一口气,仿佛声音都苍老了许多,“我八岁入师门,跟在郭治老先生身边当学徒,文元,是我出师那天,先生给的名字。”
董建国目光变得深远,当年的事仿佛历
历在目,“当年我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也最刻苦努力,刚一入门,想得也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大义,那时候家里太穷了,兄弟三个都吃不饱饭,先生管饱,我就努力学习。后来,各种病患见得多了,心里自然就懂了所谓杏林圣手的责任。”